晚会时间跨度很长,孟杉年中途猫着腰离开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场内又多了好些人,大抵是快结束了,
入口处就放宽了要求,好些之前没抢到入场券的同学都进了场内。
舞台搭建于操场上,因而即便涌入了一批又一批的同学后,场地也没显得太过拥挤。孟杉年瞧着眼前乌
泱泱的人群,想着反正快结束了,也就懒得再回座位,也正好别挤来挤去打扰进来看表演凑热闹的小同学
们。
她站在原地给某人发了个短信后,就抱臂没动,其实以她的身高站于那些人高马大的男同学身后,与其
说看表演,不如说听表演。
陈一彦看见的就是这样沉静的孟杉年,他张了张嘴,重复再三,才唤出那三个字:
“孟杉年。”
声音很低很低,除了他以外无人能听见,却似乎花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孟杉年却似有所觉地偏头看来,他先是一愣,犹豫片刻后,抬臂挥手。
她回挥。
陈一彦如坠梦境,看着她朝他小跑过来,他面上无法作出任何表情,脑中情绪似烟花般炸开,他眼睁睁
见她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擦肩而过。
烟花开过,落了一地灰烬。
陈一彦转头,身后站着的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是易西青。
果然,茫茫人海,她还是只能看见那一人。
陈一彦自嘲地笑笑。
笑过后,反倒是一身轻松,他步履轻松地上前打招呼:“孟杉年,好久不见。”
孟杉年转眸看他,有些惊讶:“陈一彦,你好。”
陈一彦坦然:“孟杉年,对不起,我为学生时代对你过分的贬低感到抱歉。”
孟杉年一怔,而后笑笑:“没事儿,开玩笑嘛。”
陈一彦并未顺着她递的台阶,轻飘飘略过话题,神情认真地解释:“我看过你关于青少年犯罪的研究论
文,非常精彩,其实你从小到大都非常聪明,我现在为当初的言行正式道歉的目的,并不是要求你原谅,只
是想告诉你,你没有任何问题,是我错了。”
孟杉年笑意抵达眼底:“好,谢谢。”
“不过,你不是学物理了,也会看法律论文吗?”
“……”陈一彦视线游移,板着脸,“知法懂法,好公民的责任。”
孟杉年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对了,恭喜你被A大聘请回国,听说直接副教授职称,太了不起
了。”
陈一彦真讶异了:“你怎么知道?”你居然会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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