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开,易西青对丈母娘冷淡道:“我们不准备要二胎。”
事实上要这一个,他都后悔死了,别看小姑娘现在乖得不得了,在孟杉年肚子里的时候可把她折腾得不
清,别人家孕妇都长胖,就孟杉年四肢和脸反而瘦了一圈,虽说是剖腹产但生产前也痛,生产后伤口恢复期
间也痛。她不说,忍着,可他就是知道。
再要一个,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孟母一听,满脸惊愕:“这怎么可以?这么大的家业往后谁继承?没有传宗接代的,亲戚朋友们往后还
不笑话你们?”
若眼前这位不是孟杉年的母亲,易西青早就请人扫她出门;若孟杉年不在身边,那他有几句话就可以毫
无顾忌地送给她母亲,但此时此刻,他只能忍着,因为他若是在她面前给她母亲下脸色,那太不尊重她。
易西青斟酌再三,正欲启口,手背被孟杉年轻拍了拍。
“没事,我自己来,你去看看宝宝。”孟杉年侧过脸来,弯弯眼睛同他柔声道。
易西青抬手轻抚了抚她的长发,温声道:“好,有事唤我。”
她不想让他看,他便不看。
孟杉年眼睁睁见他上了楼,也懒得再动,就站在窗边,直言道:“妈妈,我爱我的孩子,不管是他是男
孩还是女孩。我不像你,因为外公外婆不爱你,看不起你,把你当舅舅们的垫脚石,所以你也看不起自己,
连带着看不起我。”
孟母结结实实一愣:“你、你怎么这么说妈妈?!真是太没教养了!白眼狼!”
孟杉年佩服自己,还能笑出来,“妈,比有一对重男轻女的父母更可悲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孟母因陈年旧伤被挖出,之前脸唰地一白,现在又涨得通红,眼里神色慌张,顾不上回话。
孟杉年也不需要她回话,自问自答:“更可悲的是,从小被轻视对待的女孩,结婚生子后,却成了曾经
最害怕的、最恐惧的、伤害过自己的同类人,被害者成了加害者,把自己曾受过的痛苦、被不公平对待的痛
楚,原封不动地分毫不差地施加在女儿身上。”
孟母满眼苦涩,恢复少许淡定:“你看了我日记?”
孟杉年并不理她:“你可悲是你的事,我不可悲。”
“我们家往后不欢迎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只多不少的打给你,如果你和爸爸生病了需要人照料,
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替你请人。但,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妈妈,”她微微仰起脸,手指拭去眼角流出
的泪,同母亲做最后的道别,“你好好的。”
孟母是被易西青送出家门的,她勉强压下心头的乱纷纷,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一路上同易西青介绍儿子
的学历和经历,如同在背诵履历表,儿子的每一件大事小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中途,她顿了下。
她记得儿子小学兴趣班上了哪几个,也记得分别是什么时候报名什么时候结束的,甚至连儿子每一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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