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站在讲台上,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成拳紧握,那拳头还能看到暴起的青筋,彰显了他此刻怒气磅礴。紧接着,就看到他脸色阴沉,目光阴鹫,看着沈音冷冷的威胁道:“这位小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说我杀人?你有证据吗?你知道诽谤罪是怎么来的吗?胡言乱语我会报警抓你的,然后请你去吃牢饭!”男人冷笑。
沈音挑了挑眉,空气里也不知何时飘来一缕棕黄色的毛发,飞到沈音面前。沈音看到后,心里知晓陈慎他们来了,她不动声色将那根猫毛捏住,唇边弯了弯,继续说道:“是吗?张董事?那你报警吧,我等着警察来,顺便看看到底最后是来抓我,还是来抓你,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其他三人看到沈音一副气定神闲、油盐不进的模样,顿时心里慌乱了,底下人现在也乱成一团麻线,大吵大闹乱哄哄一片。三人中唯一一名女人,也就是刚才那个在听了沈音的话后惊声尖叫的女人,在张磊又一次站出来之后,也慢慢冷静下来了。她开始拼命安慰自己,那人早死了许多年了,早就死了,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
她压抑着自己颤抖的身子,上前一步,一把抢过那张磊手里的话筒,狠了狠心,眼神阴冷,咬牙对着沈音说道:“你这小骗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们公司开会,你却跑来散布谣言,安的是什么坏心啊,难道真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还不快滚出去。”
说罢,冲着旁边另一群站着的彪形大汉怒斥道,“这死丫头明显是个骗子搅局的,你们还不把她赶走,还在等什么?我给你们开工资,请你们是来当死人的吗?这点用都帮不上!”女人语气十分焦躁,面目也极其狰狞,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看她的表情,她生撕了沈音的心都有了。
就在女人以为下一秒就会看到沈音被强行拖走、甚至痛哭流涕的那一幕的时候,却发现当她说了那些话以后,那些人依旧围在沈音旁边,一动也不动。
顿时女人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眉头紧锁,神色难看,踩着高跟鞋,脚底下发出尖锐的高跟鞋响声,她飞快跑到讲台边上距离那些人最近的地方,气急败坏的对着那群人大骂:“王成、马浪,你们是死人吗?你们还不快把这女人拉走,快啊!”
只可惜,这一次当她喊了之后,那些人依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这情况,就连张磊脸色都变了,他甚至也顾不上用话筒,直接健步如飞,大步跑到讲台边上,居高临下,目光死死看着沈音,阴着声说:“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沈音微笑,面容小巧精致,身上穿着的米色毛呢衬的她的肤色越发白皙。只见她轻轻摇头,声音幽幽道:“我什么也没做。”
紧接着又看她目光飘忽,对着四人空无一人的背后呢喃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总是会为自己做的孽得到报应的。你们不该问我做了什么?而是问问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做过的那些恶事,一直都有人在背后看着你们的,不信你们回头看。”沈音最后一句说的格外的轻,轻到所有人都听不到这句话,可唯独进了讲台上站着的四人耳畔里。
只见,冰冷、破旧的工厂中,无数人身旁的空地上,一名女子双手合十,敛眉微笑,嘴里还快速的念叨着什么?那声音细细听来,像是庙宇中和尚念的经文,梵音清韵、悠扬宛转,听得其他人心澈澄明。可听得讲台上的其他四人却神不守舍,面色恐惧。
破旧的工厂、一刹那间,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他们自己一个人站在讲台上。不,漆黑的工厂此时又亮起几盏一闪一闪的灯火,那灯光昏黄晕暗,仿佛传说中的地狱幽火,再加上耳边传来极其古怪、难听的声音,不禁叫那四人纷纷惊骇。
张磊,自小就出生在老么子镇,当老么子镇隔壁的百谷商业区发达后渐渐引来无数外地人,平日游手好闲的张磊和朋友无意间发现了一条道路,还是一条异常简单引导别人发家致富的道路。
当欺骗第一个人的时候,或许张磊心底还未曾泯灭的良心还在。可当欺骗第二个、第三个,这种情绪就少了很多,而等到第十个、第百个、甚至上千、上万,这事情对于他已经不是‘骗’了,而是他真的在拯救这群人。
他是真的想帮助他们赚钱,想让他们跟他一样发财。只要他们跟着他,将更多的人弄来;然后从他们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再让他们手底下的人弄来更多的人,获取更多的利益。这样他们也会跟他一样逐渐走向富有,所以张磊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神,就是来拯救这些愚蠢又贫穷的笨蛋的。
但偏偏在这条道路上,总有些笨蛋不承认自己是笨蛋,还偏偏固执的以为自己是骗子,觉得自己不怀好意,张磊说起来也觉得很无奈啊。明明他这么善良,他帮助这些人富有还不好吗?这群人还不识好人心,偏偏要跟他作对?呵呵,就这样渐渐不被这些人理解,他心里升起一抹烦躁和痛恨,所以在这十几年间,时常有不听话的人一不小心就被张磊弄死了。
张磊还记得第一个被他‘不小心’溺死的女孩,明明他是好心好意看她刚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十分可怜才打算帮助她一起发财,好心还想让她带着她父母一起致富,可她偏偏不肯领情,还跟个疯子一样跑上来厮打他、咬他,顿时张磊就有些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