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对小地方他也多少会有点了解。
地方越小,人口越密集,引来的围观群众就会越快,也会越多。
兴许一会儿就有人来看戏了,他要是这时候动手,有理都变没理,还会影响别人对孟唯宁的看法。
这些道理他都懂,因此只能忍着,掏出手机悄悄打开录像,找了个架子上的花盆挡着放起来。
莫以书被气坏了,对伏铭和孟唯宁这一个录像一个录音的操作毫无察觉,骂了半天,都不见俩人有什么反应,她就更气了。
骂架最忌讳对方淡定看戏不反驳,她哪儿能不气?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理亏?是不是也觉得你做的事情真恶心?”莫以书单手叉腰,一副活脱脱的泼妇样子,两道细长的眉挑起来,有些尖锐。
她这些年装温柔贤惠,连妆容都改了,如今却又化回了这样的妆容,可见她是完全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孟唯宁笑了笑,淡淡道:“我这不是听你说么?你继续,我听着呢。”
“装什么清高啊?你跟我还装呢?爬人家伏大少的床的时候怎么不装?”莫以书气急败坏地问。
这话实在有点太难听,伏铭眉头一皱,垂眸瞥见脚边落了块儿碎瓦块,抬脚轻轻一踢,瓦块飞出去,砸到了莫以书后背。
他力度不大,但是速度很快,从前又经常练习,所以这碎瓦块砸到莫以书背上,相当疼。
莫以书尖叫了一声,直接蹲了下去。
“嘶……”她咬牙吸气,脸都皱起来了,看得出来很痛苦,以至于她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
孟唯宁没看见伏铭踢瓦块的动作,看见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以为她要碰瓷,连忙说:“我离你远远的,你有事别赖我,赶紧出去。”
“是不是房顶上掉下来的瓦块砸到你身上了?”伏铭悠闲地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一副懒懒的样子,“这房顶年久失修,经常会有碎瓦块掉下来,你看这院里,多的是。”
莫以书又不傻,她站在院子里,就算房顶上要掉下来瓦块砸到她,那也不是砸到她的后背,顶多掉地上崩开的时候砸到她脚上腿上。
但是她现在疼得没办法开口说话,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继续蹲在地上咬牙缓解疼痛感。
“你可快点起来,待会儿这房顶上又掉什么碎瓦块,砸到你,可不关我们的事。”孟唯宁见伏铭那样说,便跟着他的说辞一起说。
管他是不是真的碎瓦块掉下来砸到的,跟莫以书讲理有什么用?
莫以书背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慢慢缓解,变得不在那么强烈,她也终于可以慢慢活动,便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不愧是渣男贱女,沆瀣一气!”
话音刚落,伏铭一抬脚,又一块儿碎瓦块飞了过去,砸到了莫以书脚上。
不打女人,他也没打,只不过莫以书说话太难听,他一时之间忍不了,踹瓦块出气而已,至于踹到哪儿了,就不关他的事了。
反正,他在家里踹,又没在外面大街上踹,有人要跑来他家里撒泼,被误伤怪不了谁。
莫以书立即又是疼得一声尖叫,蹲下去按压着被瓦块砸到的脚,眼里隐隐有了泪花。
就在这时,附近的吃瓜群众也都纷纷赶到,从打开的院门里挤了进来。
其中一个大妈用和事佬的语气劝说:“大家都是街里街坊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吵架?”
“就是啊,莫以书,你一个长辈,怎么冲到别人晚辈家里来追着别人骂,你还跟别人父母是朋友,怎么可以这样?”
“你们的事我们也多少听说了一些,事情都发生了,已经这样了,大家就算了,何必还要再闹得这么不愉快?”
……
众人纷纷劝说着,但很明显,大概是因为那些周老婆婆传出去的流言,吃瓜群众帮衬的天平倾向于孟唯宁这一边,都在说莫以书的不是。
莫以书刚刚连连被碎瓦块砸到两次,本来人在疼痛之下就容易流眼泪,眼下她就直接哭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号啕大哭。
这一哭可把众人吓坏了,也给孟唯宁看呆了。
要知道的是,莫以书年轻时性子要强泼辣爽快,只有她欺负别人的,没有别人可以欺负她,像这样坐在地上哭,实在很颠覆大家的固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