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听过那首歌吧,唱的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那不被偏爱的呢?
周朗夜不必问,白辉也不必说。
可是白辉脸上那种清醒而寂寞的表情,却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了周朗夜心底。
停车场角落里梁青野说过的话,开始一遍一遍在周朗夜脑中回放。
“如果换做是我,应该比你更珍惜他吧。。。。。。”
“他对你有些不切实际的幻象,可是总有清醒的一天,是不是?”
“周总,你能当着我的面说,你对他的感情和他对你的感情是一样的吗?”
“他曾经跟我提过,等你回国等了三年多。我也可以等他,甚至比三年更久。”
周朗夜一直觉得,真心和真爱都是小朋友的游戏。成年人的世界里根本容不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以他毫无愧疚的享用白辉的感情,安然接受对方的追逐,把他推到台上看他被众生追捧,又能轻易地控制住他让他被自己独占,却从来没有想过白辉有没有累了的那一天。
车开到家门口时,白辉的紧张显而易见。他把梁清野送的生日礼物反手拿着,一直背在身后。
周朗夜先进门,白辉慢慢跟在后面。
当周朗夜在没开灯的玄关把他突然拉在自己身边,白辉几乎立刻又要道歉,周朗夜打断他,问,“白辉,你很怕我是吗?”
白辉愣了愣,小声说,“没有,我…喜欢你……”
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唇角抿紧,像一只频频受伤却仍然固执留在主人身边的小动物。
周朗夜叹了一声,对他说,“我们聊聊吧。”然后和白辉一起走上了露台。
-
半山这里的夜晚总是比市区略低几度,白辉刚在室外的藤椅里坐下,周朗夜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他,说,“披着。”
白辉乖乖照做了,男人站在他跟前,背靠着露台的围栏,像是要摸烟,手已经伸到裤袋里了,又什么也没拿地收回来。
“朗夜哥,抽烟对身体不好。可是你如果想抽一根解乏,不用顾虑我的。”
白辉说着站起来,走到男人跟前,主动伸手把周朗夜抱住了。
“不管我师兄对你说了什么,难免有他自己片面的解读,你不用放在心上。”
周朗夜按住了白辉的肩膀,把他稍微带离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就是这样一直替我找借口,才得以继续下来的吗?”
周朗夜今晚的问题太多,白辉很难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怎么回答才是对方愿意听到的。
“你最近主动给我发的信息好像也比以前少了。”周朗夜又问,“是因为对我失望吗?”
周朗夜是深谙世事的成年人,不管说出什么意思的话,脸上都有种无动声色的淡然。
而白辉的脸上渐渐写满了惶惑不安。他不敢回答,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如履薄冰。就算是金主和情人,起码还能靠钱维系,但他和周朗夜之间连钱的关系都谈不上。
短暂的沉默和对视过后,周朗夜吻住了他。
林间的风拂过白辉耳畔,万籁俱寂之中,白辉在接吻的瞬间好像产生某种幻觉,自己听到了周朗夜的心跳声。
他们也曾无数次的接吻,白辉对于爱情和性事的所有经验都是周朗夜教会的。在白辉的世界里,周朗夜意味着很多,几乎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