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温歌爬过来,满脸眼泪:“歌儿我错了,歌儿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他见温歌不说话,像看到了水中浮木般伸出手试图触碰她。
温歌一闪身,躲开了。
沈烜愣住了,终于脱力般地脸埋在地上,发出瓮瓮的啜泣声:“歌儿歌儿,你原谅我好吗……我只是,他们都说我吃软饭的,我只是太想要成功证明给他们看而已……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你就要把温歌拉下泥潭是吗?”她蹲下身,怜悯地看着沈烜,“所以你现在还想温歌原谅你是吗,可是那个爱你的、能够原谅你的温歌已经死了。”
沈烜的身体越发颤抖起来,他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诺诺地吞了下去。
她看着狼狈的沈烜,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原主残余的感情终于放下般的消散了。
温歌怅然地笑了笑,觉得脸上一凉,径直落下了一滴泪。
叶桦程冲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场景,他撑着门松了一口气:“温歌你没事吧?”
温歌抹掉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
她拿过手机向直播间观众道了一声歉,关掉直播。
随之而来的警察轻而易举制住了没有反抗意图的沈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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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做完笔录,挤过围堵的记者,坐上回家的车,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车窗外,即便已经近午夜了,依旧是灯火通明,霓虹灯闪烁,高楼大厦漠然伫立。
这里的黑夜就好像白天。
车厢里两个人安静得不像话,她有些不习惯如此沉闷的叶桦程,打起精神开开玩笑:“我这真可算是头条专业户,承包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的热搜。”
叶桦程并不接她话茬,依旧沉默不语地开着车。
她好笑似的盯着叶桦程,等到了红灯时猛地凑到他面前。
“哎呀好啦你别生气了,又没出多大事。”
叶桦程终于没憋住话,气狠狠地说:“要是出大事了……”他终于把眼睛看向温歌,才发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你这是发烧了?”他把手放在温歌额头上,着急道,“不行,你这得去看医生。”
红灯变绿灯,他缓缓发动汽车,想要调转方向。
“记者说不准就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这要是再跑一顿医院,不知道会被他们编排些什么。”她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这就叫《刚将孩子他爸送进监狱,温歌前往医院试图堕胎》,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那我们下个月也别想从头条上下来了。”
“但是……”叶桦程仍是坚持。
“好了,没事的,家里还有药呢,就着凉发烧而已,多大点事儿。”说完看向叶桦程,他的眼眶突兀的红,瞬间有些手足无措,“诶诶,我真的不会哄人,真的没多大事,你可别哭了。”
叶桦程没吭声,直到开进停车场停车时,才郁郁地开口了:“从这件事一出来,我就觉得你好像一夜之间就成熟了很多。我这个做经纪人的,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然后我再想着,你多难过啊遇到这些糟心事,但是我有束手无策的,只能干着急,就连现在还反过来要你安慰我,就好像让我觉得我是个拖后腿的。”
温歌歪着头看着他,心里有一种奇异的熨帖。
她嘴角蔓延开来笑意,为数不多的带着真诚,叶桦程呆呆地看着她。
温歌笑着凑过去抱了抱他,“你是我家人啊呆子,不说话坐在那都很好,不要妄自菲薄了,谢谢你。”
真情表白后,温歌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一溜烟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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