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哦豁”之声四起。
是呀,夜郎并不缺乏竹子,方竹还是西南特有,慢慢向其他地方扩散的。
地上挖沟沟累,未必架竹槽引水也累么?
归根到底,人的惰性难以根除。
珍州之所以人少,是因为夜郎僚多居于低洼之处,山上的寨子很少。
就这,还没让你们垒梯田呢。
梯田、架田、圩田、淤田,能够让你们叫苦连天。
这也是唐朝,农田的重心在北方,换个朝代,你们不得哭?
梯田存于秦汉时期,最早的遗迹是邵州的紫鹊界梯田,但是到了宋朝才正式推广。
当然,你得计算这年头的环保,虎豹、野猪、豺狼到处出没呢。
“竹峰身为寨老,未能阻止事件生,笞三十。”范铮指挥若定。“旺真身为马头,挑起与官府的争斗,虽情有可原,但罪责难逃。杖一百,槛车押赴长安。”
这一手操作,让夜郎僚纷纷信服。
旺真入长安嘛,以范铮现在的表现看来,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垂垂老朽的竹峰,领了三十笞,轻飘飘的,仿佛没半点事。
姜还是老的辣,被演了。
山木迅搭箭,面容狰狞:“新佛出世,旧佛圆寂,我若立功,当为新佛座下菩萨!”
缺心眼的人,哪里都有,哪怕明知道是不归路,也不妨碍山木搏一搏。
一支冷箭飞来,钉在山木的肘弯上,山木惨叫一声,弓坠地,箭乱,一个旋转,箭矢射在同伴的脚上。
范铮都不知道,雷九的箭法,竟如此厉害,难怪在长安不许他们接触刀弓。
府兵一拥而上,将山木他们全部捆了起来。
即便如此,府兵的两名游奕依旧向外探查了几里地。
夜郎县的事,与各方诉求相冲突,也少不了山木在其中煽风点火。
山木的同伙,一名是夜郎县司户佐,一名是教中从河南道遣来的法王。
没有内鬼,哪里能被人轻易挑唆?
-----------------
槛车、枷锁,押着三名面色亢奋的囚徒,仿佛这是在享受。
生死之事,对寻常人或许有用,对激进的弥勒教徒,用处真的不大。
用过孙九端来的早膳,范铮舒坦地用过,呷了一口白茶。
夜郎县的白茶,据说与东汉许慎的弟子尹珍有关联,当时的夜郎县叫毋敛县。
巡视过佬人沟的田地,得,虽然种植水稻,却几乎靠天吃饭,明明山涧就在旁边,硬不知道修水利。
固然与夜郎僚没有学到沟渠的手艺有关,也与司户佐未曾教授有关……吧?
槛车上,司户佐冷笑:“没教授?你问问他们,有脸说这话不?”
范铮看了眼面容尴尬的竹峰、旺真,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何不挖沟渠?”
范铮怒了。
竹峰尴尬地回答:“夜郎多山、土层薄,即便能自铸工具,也得花费数十年之功,耽误不起啊!”
孙九冷冷地话:“都是偷懒的借口。怎么着,挖不了沟渠,以打通竹节的半边竹槽,架起来引水也做不到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哦豁”之声四起。
是呀,夜郎并不缺乏竹子,方竹还是西南特有,慢慢向其他地方扩散的。
地上挖沟沟累,未必架竹槽引水也累么?
归根到底,人的惰性难以根除。
珍州之所以人少,是因为夜郎僚多居于低洼之处,山上的寨子很少。
就这,还没让你们垒梯田呢。
梯田、架田、圩田、淤田,能够让你们叫苦连天。
这也是唐朝,农田的重心在北方,换个朝代,你们不得哭?
梯田存于秦汉时期,最早的遗迹是邵州的紫鹊界梯田,但是到了宋朝才正式推广。
当然,你得计算这年头的环保,虎豹、野猪、豺狼到处出没呢。
“竹峰身为寨老,未能阻止事件生,笞三十。”范铮指挥若定。“旺真身为马头,挑起与官府的争斗,虽情有可原,但罪责难逃。杖一百,槛车押赴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