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犀利得连吏部司郎中、门下省符宝郎都掩面而走。
娘哩,谁敢接这话?
陛下要不是念念不忘赐婚,你杜荷可以去城头搬石头了。
倒是徒刑对达官贵人来说,真不是个事,除非皇帝有意下狠手,否则也就是个名头。
就问一下,杜荷在尚乘局徒刑了,有谁敢给他难看么?
徒刑与徒刑的区别,比天堑还大。
别人的徒刑,是驱赶着干活,累得像狗;
杜荷的徒刑,是依旧在左飞黄闲做事,去官不去职。
杜荷依旧对着掌闲们呼来喝去、拳打脚踢,依旧是尚乘局一霸。
……
范家,苦贞贞忙碌着弄膳食,元鸾将范铮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递来一张符箓。
还好范铮隐约有点符箓的印象,没有能力画,隐约还是能辨认出来,这是一张求子灵符。
“阿娘喂,杜笙霞年岁不大,也不必强求,这事不是得看缘分吗?”
范铮小声说。
这事可不能在这里公然谈,你就是私下沟通都没问题。
你想想,杜笙霞听到耳朵里会是什么感受?
哦,舅姑嫌弃她不会生?
是不是要准备纳妾啊!
元鸾讪笑:“这不是想抱孙子吗?”
范铮小声道:“这事以后莫提,要不然杜笙霞得以为范家是在嫌弃她,到时候家宅不宁了。”
元鸾挑眉,意思:她敢?
范铮挤眉弄眼:你以为谁没点脾气?真就靠一个“孝”字,能永远让人压得住脾气?就连苦贞贞都能和离!
“舅姑、郎君,用膳咯!”
杜笙霞拿着个绣了一半的枕头套,得意洋洋地进了正堂。
“咦?你还会刺绣?”
范铮迅将符箓纳入袖中,看了一眼枕头套:“这两条毛毛虫很可爱嘛。”
“啊!气死我了!”杜笙霞放下枕头套,轻轻擂了范铮两拳。“明明是细腰犬!”
当然,是留了手的,否则这帮纨绔,未必撑得过五十杖。
窦怀山呼天抢地的,显然这娇嫩的小身板,承受不了刑杖的厚爱。
都成丁了,还窝在国子监书学混日子,废在所难免。
淮阳王李道明,身兼左骁卫将军,身子骨连翊卫都不如。
不怪他废,他一天战场都没上过。
前淮阳王李道玄,作战风格与李世民极像,为李世民所喜,武德五年征讨刘黑闼时,因与副将史万宝不和,领军迎战时,史万宝按兵不动,导致李道玄被擒杀。
李世民哀痛之后,因为李道玄没有子嗣,在贞观年将淮阳王授与李道玄的弟弟李道明,以为承嗣。
偏偏史万宝此后平安地活到了贞观中,被封原国公。
历史,就是那么令人意难平。
一脸无所谓的殿中省尚乘局直长杜荷,听到免官、徒刑的定罪,奇怪地问了一句:“不是应该除了尚公主的资格么?难道,大唐的公主,可以下嫁囚徒了?”
这话犀利得连吏部司郎中、门下省符宝郎都掩面而走。
娘哩,谁敢接这话?
陛下要不是念念不忘赐婚,你杜荷可以去城头搬石头了。
倒是徒刑对达官贵人来说,真不是个事,除非皇帝有意下狠手,否则也就是个名头。
就问一下,杜荷在尚乘局徒刑了,有谁敢给他难看么?
徒刑与徒刑的区别,比天堑还大。
别人的徒刑,是驱赶着干活,累得像狗;
杜荷的徒刑,是依旧在左飞黄闲做事,去官不去职。
杜荷依旧对着掌闲们呼来喝去、拳打脚踢,依旧是尚乘局一霸。
……
范家,苦贞贞忙碌着弄膳食,元鸾将范铮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递来一张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