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只与范铮谈天说地,天南地北他都能说上几句,绝口不提官场、朝堂之事。
在他看来,与范铮这样出尘的雅士,说世俗的权力,太俗!
还是阎婉看不下去了:“少说点吧!监察御史不得去……杜署令府上送礼呀!”
李泰一拍脑门子,笑得奇奇怪怪:“怪我,怪我!险些误了监察御史的好事!武能,带监察御史去良酝署杜署令府上,你就可以回来了。”
回到宅院,孙九熟门熟路地套上驴车,装了满满两袋的鸟酢、鹿肉,露出一口黄牙,带着几分讨好之意。
范铮一拍额头。
就知道是这样!
老光棍的通病,管不住裤腰带与褡裢,当初给6乙生管钱果然是英明之举。
排了一百文给孙九,范铮语重心长地开口:“节制点吧。”
孙九麻利地将钱收进褡裢里,嘿嘿笑道:“这肉味,没尝过也就罢了,尝过之后难免有点……嘿嘿。”
范铮倒是有一次撞见孙九从某间屋子心满意足地出来,身后那位姿色普通、膀大腰圆,口味果然非同一般。
然后范铮就想起,前世有人恶搞夫子,说子见南子,最后对子路说“天厌之”的后世版翻译是:你可以污辱我的人品,不能污辱我的审美!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莫当真。
范铮上车,孙九马鞭空甩,小叫驴以旋风般的度冲出宅院,俨然有几分高粱河车神的神韵。
孙九驾驭的本事不错,小叫驴的度在他的掌控下,快慢如意,即便各条街道上车水马龙,依旧显得游刃有余,很快到了延康坊魏王府门前。
范铮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该送魏王府一点礼物。
是膨胀了,还是觉得身在御史台,该避嫌?
可人情世故,不是这么做的啊!
可见,请孙九为庶仆,很值当啊!
这一次,李泰两口子都在,很正式地在正厅会客了。
这是通家之好才能享受的待遇。
“鸟酢?毛冠鹿干?这是壁州特产啊!鸟酢更是獠人才会制作。李欣,这下你有口福咯!还不谢过监察御史?”
李泰笑呵呵地揽着六七岁的娃儿。
说李泰才华横溢,虽然有点吹捧的意思,但李泰是真有学问,尤其地理一道,颇有几分接郦道元衣钵的风采,对各处的特产了如指掌。
也就今年,司马苏勖劝李泰请求编撰《括地志》。
李欣走到范铮面前,像模像样地叉手行礼:“李欣谢过监察御史赠送美食!”
范铮是不敢安然坐着受礼的,赶紧起身还礼:“世子客气了,区区食材,不过是投桃报李,谢大王赠书千本之恩,聊表心意而已。”
不得不说,李欣的气度雍容,一举一动合乎礼仪,是一个真正有皇室风范的晚辈,李泰的风采,在他面前其实略逊。
有些东西,本性不够,你再强求也掩不住浓浓的粉饰味。
阎婉笑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欣儿,记住了,别人送你东西,物品的价值,是最无聊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看看别人的心意是否真诚。”
李欣叉手:“阿娘的教诲,李欣记下了。”
武能烹制的茶汤奉上,范铮品了一口:“微甜,色淡红,雅香,是不是加了点菊花?咦,菊花不是红色呀。”
李泰拍腿:“果然懂茶!没错,加了点于阗国尼壤城(也称尼雅)的雪菊,又因为色泽偏红,称为血菊!”
西域的菊花与大唐本土的菊花,说不上孰优孰劣,但尼壤雪菊的获取难度肯定要高一些。
李泰只与范铮谈天说地,天南地北他都能说上几句,绝口不提官场、朝堂之事。
在他看来,与范铮这样出尘的雅士,说世俗的权力,太俗!
还是阎婉看不下去了:“少说点吧!监察御史不得去……杜署令府上送礼呀!”
李泰一拍脑门子,笑得奇奇怪怪:“怪我,怪我!险些误了监察御史的好事!武能,带监察御史去良酝署杜署令府上,你就可以回来了。”
回到宅院,孙九熟门熟路地套上驴车,装了满满两袋的鸟酢、鹿肉,露出一口黄牙,带着几分讨好之意。
范铮一拍额头。
就知道是这样!
老光棍的通病,管不住裤腰带与褡裢,当初给6乙生管钱果然是英明之举。
排了一百文给孙九,范铮语重心长地开口:“节制点吧。”
孙九麻利地将钱收进褡裢里,嘿嘿笑道:“这肉味,没尝过也就罢了,尝过之后难免有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