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驿站也是史上一绝,三十里一驿,一千六百三十九所驿站,由兵部驾部司统驭。
长安城到昭应县百里之遥,路上也懒得换马了,就这么直接到了昭应城。
折冲府驻地,位于昭应一角,府兵们唱着《大角歌》,挥舞刀枪,疾刺、组阵,士气昂扬,即便范铮是个门外汉,也能感觉到他们的锋锐。
营房的一角,是二十余名伤到胳膊、膀子的府兵,包扎得严严实实的,静静地在外头坐着,享受日光的沐浴。
正常来说,受伤的人因为血液的流失,会觉得比较冷,晒晒不太烈的日头,有益于恢复健康。
“竟伤了这么多人?”
府兵的传说,在范铮印象里都是很牛的,剿百余骊山贼,即便没人死亡,这受伤的比例也有点高了。
折冲都尉樊胜有些恼火地回应:“我的府兵,是很强的!关键这一伙骊山贼,他也不弱!纵然手上的兵甲都是旧的,可那也是正经的木枪、步兵甲!”
两名监察史的脸色变了,与范铮小声地交流着。
大唐对于枪、矛、甲、弩、长弓、角弓、弩箭、兵箭等制式兵甲,掌控是相当严格的。
私有兵器,最低徒一年半;
有弩二年半;
甲一领或弩三张,流二千里;
甲三领、弩五张,绞。
所以,这些制式兵甲,是怎么流出去的?
追究下来,怕得滚几颗人头才能了解。
斩,在以前的砍脑袋,可脑袋的份量肯定影响了士兵继续作战,于是改成了割左耳,偏偏语言习惯上还是斩。
看到一袋人耳朵倒出来是什么感受?
反正,绝对不好受,又不是猫耳朵(零食)。
血早已凝固,味已经淡了许多,范铮不至于到呕吐的地步,面色还是微微变了一下。
说白了,一个手上没人命的白丁,又不是医学生,见到器官有所不适,很正常。
如果全部是耳朵,樊胜还有些说不清楚,可还生擒了敌酋呢。
敌酋是一名四旬不到的汉子,面容苍老得像六十,一双蜂目里迸射着仇恨的光芒,却一字不说。
两名监察史对视一眼,开始寻地方书写记录。
孙九朝范铮使了个眼色,范铮踱到一旁,孙九小声开口:“可不得了,钓到大鱼了!这是海陵剌郡王的旧部,谢叔方的堂弟谢季方!当年玄武门之后,谢叔方与冯立杀了陛下爱将敬君弘、吕世衡,见事不可为,次日方降,想不到他这藉藉无名的堂弟……”
海陵剌郡王是李元吉,李渊四子,身死,五子尽诛。
然后,李·曹贼·世民操作风骚,收李元吉的王妃杨氏入宫,并将他与杨氏之子曹王李明承李元吉嗣。
这样的操作,李元吉地下有知,棺材板大约是摁不住的。
欺人太甚!
其他人都有职司,就范铮新来,不知道该干什么。
柳范目光闪烁,斟酌了一下:“昭应折冲府在骊山剿山贼,斩百余,依律当由察院审其功劳,裹行走一趟吧。”
啊?
监察御史干这个?
这不应该是兵曹参军、监军之类的人物干的活么?
这倒是范铮不了解监察御史的职责了,除了普通的监察百官,监察御史在将帅得胜归来,还得检查俘虏,验看斩数目,确认有无杀良冒功、虚报功劳。
按常规,一州才置一折冲府,但那是指其他地方。
处于战争高区的关内道,折冲府的数目相当惊人,有据可考的有二百八十九府,全国可考的才约六百二十七府。
于是一番折腾,6乙生骑驴回敦化坊,范铮带着两名监察史、孙九,乘着驿站的驿马出了。
乘驿马还是要给钱的,不过这算在出行靡费里头,察院得报销的。
唐朝的驿站也是史上一绝,三十里一驿,一千六百三十九所驿站,由兵部驾部司统驭。
长安城到昭应县百里之遥,路上也懒得换马了,就这么直接到了昭应城。
折冲府驻地,位于昭应一角,府兵们唱着《大角歌》,挥舞刀枪,疾刺、组阵,士气昂扬,即便范铮是个门外汉,也能感觉到他们的锋锐。
营房的一角,是二十余名伤到胳膊、膀子的府兵,包扎得严严实实的,静静地在外头坐着,享受日光的沐浴。
正常来说,受伤的人因为血液的流失,会觉得比较冷,晒晒不太烈的日头,有益于恢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