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哈哈,本官自开蒙就未用过如此不入流的东西!”
大家笑归笑,能说出这话的监察御史,情商多半不够。
不过也正常,察院要的是倔强耿直之辈,换句话说,就是情商欠缺的人居多。
监察史研墨、上卷宗,范铮的神态变了,在几张纸上分门别类,然后持着鹅毛笔在纸上抄写着,字虽然不中看,度却比常人用毛笔快多了。
监察御史们张扬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李义府情不自禁地挪到范铮身边,看他如何操作。
咦,将账目分门别类记录,这个法子比较新鲜。
范铮将鹅毛笔搁置,噼里啪啦地打起算盘,三十四名监察史不禁在他后面垂手而立,如同童子侍师。
笑声中断,公廨中除了算盘声,再无杂音。
监察史们会打算盘,但没有形成固定的口诀,指法也一人一个样,甚至是一指禅都有,加上算盘巨大,度自然不行。
这么说吧,纯粹的加百子,铁小壮那个渣渣都可以在他们面前骄傲一下。
这是因为,算盘这工具出现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规则,各有各的玩法,却都比较片面。
柳范整了整面容,肃然起身,站到了范铮身侧。
看走眼了,得认。
仅凭这一手让人眼花缭乱的算盘技艺,范铮就有资格堂堂正正进入察院。
世家的优势就在这里,瓜藤绕葛藤,相互照应,势力大起来,皇帝都得头疼。
河东柳氏在宋朝时,因为苏东坡取笑陈季常的“河东狮吼”而名声大作,当真哭笑不得。
柳范的风骨不错,但对出身卑微的同僚,难免有点自傲。
李义府,也就是祖父当过县丞,与白身何异?
至于范铮,实打实的底层出身,幸进之辈,当然更不放在眼里了。
刚才的无视,固然有忙碌的因素在,未尝没有下马威的意思。
遗憾的是,对于自觉找地方坐下歇息的范铮来说,没啥作用。
“学习时间”了解一下。
范铮起身,叉手见礼:“范铮见过各位同僚。”
都是正八品上,谁也别说是谁的上官,不配。
“你新来,一时也没处安排,要不先学着吧。”
浓浓的排斥味洋溢而出。
意思很明显,即便不谈家世,大家也是专业的监察御史,你一個幸进的棒槌就不要来掺和了。
范铮慢条斯理地取下背着的褡裢,拿出六寸高、十五寸长的算盘。
察院的监察史倒也常用算盘,可那都是能当兵刃使的大家伙,拨一颗珠子的时间,都够说一句话了。
“李兄的弹劾,具体账目不清?巧了,我在账目上颇有造诣,不如让我试试?”
范铮找了套空桌椅,坐下,算盘清子,手法的娴熟让监察史眼睛都一亮。
度如何不好说,至少人家的姿态是专业的。
懂事的监察史奉上笔墨纸砚,唯独毛笔让范铮头疼了一会儿,翻手从褡裢里取出一根鹅毛。
监察御史们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继而嘴角张开,大笑声响彻公廨。
“鹅毛,哈哈,本官自开蒙就未用过如此不入流的东西!”
大家笑归笑,能说出这话的监察御史,情商多半不够。
不过也正常,察院要的是倔强耿直之辈,换句话说,就是情商欠缺的人居多。
监察史研墨、上卷宗,范铮的神态变了,在几张纸上分门别类,然后持着鹅毛笔在纸上抄写着,字虽然不中看,度却比常人用毛笔快多了。
监察御史们张扬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李义府情不自禁地挪到范铮身边,看他如何操作。
咦,将账目分门别类记录,这个法子比较新鲜。
范铮将鹅毛笔搁置,噼里啪啦地打起算盘,三十四名监察史不禁在他后面垂手而立,如同童子侍师。
笑声中断,公廨中除了算盘声,再无杂音。
监察史们会打算盘,但没有形成固定的口诀,指法也一人一个样,甚至是一指禅都有,加上算盘巨大,度自然不行。
这么说吧,纯粹的加百子,铁小壮那个渣渣都可以在他们面前骄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