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不羁十分不满:“我帮你想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这反应?”
谭云山乐,连忙安抚伙伴受挫的心:“因为在有第一个玄妙领悟的时候我就想过这种可能了。”
冯不羁:“然后呢?”
谭云山:“还要什么然后?就算猜测都对,我还是谭云山,我只有这一世的记忆,这一世的路,这一世的你们。”
冯不羁:“我困了,明早再会!”
掏心窝子可以,煽情不行,太直白热烈的赞美也不行,这些都是老人家的死穴。
很快,洞内彻底归于安静,只有冯不羁渐起的鼾声。
所有人似乎都睡了……除了没参与讨论却偷听完全程的既灵。
手腕上还残留着被谭云山按住时的热度,不,经过了这么久,却好像更热了,一路从手腕到四肢百骸,烫得她睡不着。
悄然起身,她蹑手蹑脚来到洞外,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下半夜的风更冷了,她却觉得吹着很舒服。
广袤山林,带着初冬的幽静。
“大半夜不好好休息,偷跑出来干嘛。”带着笑意的轻声调侃自身后传来。
既灵回过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但表情自然了,声音却不太成功,有些干巴巴:“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还没负荆请罪呢,哪敢睡。”谭云山在她旁边坐下来,石头足够容纳两个人肩并肩。
既灵没有转头看他,因为肩膀已经碰到了肩膀,再转头,就太近了。
她抬头看天,远方有两颗星很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再来一次还是一样,手比脑子快太多。”谭云山也看见了那两颗星,它们离得很近,汲取着彼此的光。
既灵不甘心地咕哝:“哪来那么大力气。”
谭云山哑然失笑:“不知道。”
既灵朝那两颗星翻个白眼:“怎么来的力气不知道,怎么来的仙雷不知道,怎么领悟了仙界律法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
谭云山:“我知道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既灵怔然:“……所以,你才拦着我?”
“对方毕竟是神仙,万一性格和冯兄一样冲动,真动起手……”谭云山笑了下,破天荒带上点不好意思,“我这身本事,想护住你有点难。”
既灵忍俊不禁,想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可心像被人捂着,暖融融的,那揶揄就再难出口。
“既然拦了,为什么最后又改了主意?”
“因为我突然开窍了。”
既灵还是没忍住,转头看他:“开什么窍?”
谭云山随着收回目光,淡淡看她:“如果不松手,第一个伤你的就是我。”
既灵有瞬间的空白,怔怔道:“你打不过我的。”
谭云山笑出声,很自然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她摸白流双那样:“伤心也是伤。你拿我当伙伴,我不能正忙帮不上,还帮倒忙。”
既灵不自在动动,想打掉他的手,又想让他多摸两下头,奇异的矛盾。
“不过不是每回都能遇上这么冷静、说得通的,”谭云山轻拍两下她的脑袋,软言细语商量,“为了我们还有你自己的小命,下次再想为民除害,能不能提前把大家召在一起商量?要不单独和我商量也行。”
既灵不太信任地瞥他一眼:“反正都要除了,商量还有什么用?”
谭云山叹口气,显然和这位姑娘不能弄意会,必须言传:“我可以帮你想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