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先下手为强,给他娶一房继室,这几日我帮你看看合适的人选,你去和你父亲好好说一说……”裴昭颜提议,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祁绫玉的脸。
“你说长公主和你的父亲相配吗?”她迫不及待的问。
宋妙意有些傻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裴昭颜自言自语:“不过长公主以前有心上人呢,等我问问她再说吧。”
两人边用晚膳边寻找合适的人选,到最后还是没什么结果。
送走宋妙意,裴昭颜有些落寞,她拒绝了橙心和蓝玉的服侍,关上门亲自磨墨,看着书案上的宣纸出神。
这辈子都不能穿凤冠霞帔,那她画一画过个瘾总可以吧。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饱蘸浓墨,开始构思自己的嫁衣,每一次落笔都胸有成竹,带着无尽的欢喜。
月上柳梢头,她终于画完,把毛笔搁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墨迹干透。
画完了便当是穿过了,她长舒一口气,看着宣纸上的嫁衣出神。
不过放在哪儿呢?她环顾四周,决定藏在梳妆台里,反正有那么多抽屉与匣子,皇上也没什么兴趣看。
她最后看了一眼,终于慢慢把宣纸折放进去,与此同时,橙心敲门喊道:“娘娘,皇上过来了!”
裴昭颜吃了一惊,匆匆忙忙关上抽屉,刚准备站起身,祁淮进来了。
“怎么蹲在这儿?”他把她拉起来,“找什么呢?”
“啊,我、我把梅花簪子放里面,”裴昭颜嗫嚅道,“皇上怎么忽然过来了?”
“宫里只有你,朕不去明华宫去哪儿?”
说的也是哦,她抿了下唇,拉着他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直奔床榻而去。
“不用这么着急,”说是这样说,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揽着她的腰往他怀里带,薄唇凑近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炙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耳后,带来一阵酥麻,“昭颜想要了?”
“不、不是,我困了。”裴昭颜总有一种做了坏事的心虚,敢画不敢当,明知宫中不会出现嫁衣,她还要奢望。
皇上看见了不知会作何想法,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主动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祁淮有些诧异,原本就是逗着她玩,没想到她当了真,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他瞥了一眼梳妆台的方向,这才专心致志地吻她。
低吟与轻喘交织,月光与星子长明。
裴昭颜睡着了。
祁淮披上中衣,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来到梳妆台,想着她蹲下时的方位,右手准确无误的拉开抽屉。
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宣纸。
他边往窗边走,边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地展开,借着月光瞧了一眼,这一眼便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停滞许久,他神色复杂地把宣纸放进怀里,又把一张新的宣纸原样叠好放进去,这才悄悄上了床榻。
裴昭颜依然睡得天昏地暗,她青丝散乱,眉目舒展,像是没有烦恼。
可是她有一个全天下的女子都能实现的愿望,唯独她实现不了。
祁淮轻轻亲了亲她的唇角。
次日一早,裴昭颜被祁淮弄醒,她在睡梦中直皱眉:“皇上,不要了。”
“朕知道你累,”祁淮紧紧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你继续睡,朕就蹭一蹭,嗯?”
这更磨人,裴昭颜睡不了了,打了个哈欠道:“皇上去上朝吧。”
“你醒了?那便再来一次,”祁淮没再犹豫,堵住她的唇,把她亲的迷迷糊糊了才抽空解释,“还有两刻钟才上朝,朕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