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荒谬,她一个字都不敢信。
“皇姐,”裴昭颜声音沙哑,她慢慢问道,“那、那他们两人现在如何了?”
“你就当他们一同归隐山林了,”祁绫玉露出一丝笑意,“这样也好,也算是解脱了。”
当头棒喝,若不是坐着,裴昭颜简直就要晕过去了,她颤声问:“死了?”
祁绫玉沉默地点头。
缓了缓,她又问:“西凉要《畅音阁夜宴图》做什么?”
“以凉帝的性子,许是已经烧了,”祁绫玉淡淡道,“他知道清婳喜欢赵期,也知道她有一个孩子,可是他还是让清婳喝了药,强行掳进宫中做他的爱妃。”
“后来清婳还是想起来了,得知赵期已经死了,你一个小娃娃也活不长,她也不愿委身于凉帝,没有了活着的希望,便也死了。”
她平铺直叙,脸上却布满泪痕。
“昭颜,不要想着复仇,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与你无关。忘掉我说的话,就当你的爹娘是章太傅与裴学士,记清楚了吗?”
裴昭颜痛苦地捂住胸口,身子蜷缩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气。
祁绫玉叹了口气,她还这么小,这么残忍的事情,一直承受不住也正常。
她又重复了一遍:“忘掉我说的这些,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
“皇姐,我会忘记的,”裴昭颜沉默片刻,黯然抬头,“多谢你告诉我。”
祁绫玉温柔一笑,又有些落寞:“我想与你讲讲你的娘亲,我也许久没有想起她了。”
裴昭颜点头,她也想知道她的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清媜生的极美……”
两人从晌午说到傍晚,还有些舍不得分别。
祁淮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她们两人依偎在一处。他径直走过去,正想说话,却见裴昭颜眼里含着泪。
“皇上……”她站起身扑到他怀里,一滴泪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烫到他心上。
“好好的怎么哭了?”祁淮心疼道,“皇姐欺负你了?”
“说什么呢?”祁绫玉嗔他一眼,“我和昭颜讲故事,没想到她太善良,忍不住哭了。”
裴昭颜也闷声解释:“才不是呢,我就是想哭。咱们回去吧。”
她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小声说道:“皇姐,我明日再来陪你。”
一路沉默着回到养心殿,祁淮一句话也没问,而是拉着她的手,带她来到一摞丹青前。
“这是做什么?”裴昭颜好奇地展开,却见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身穿盔甲,手持长剑,瞧着像个将军。
“给皇姐找个驸马,”祁淮低声道,“以她的性子,必然不会主动提起,朕便帮她一把。”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裴昭颜把画像卷起来,问:“皇姐和亲之前不是有喜欢的男子吗?是谁?”
祁淮一愣:“朕没问过。况且都过了这么久,说不定她早就忘了,那个男子成亲了也说不定。”
“试一试嘛,明日我来问。”裴昭颜把这件事揽下来,“总好过一声不吭,有缘无分,就这么错过了。”
她的情绪又低落起来:“皇上,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是不是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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