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便好,”祁淮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断细碎地念着她的名字,“昭颜,昭颜。”
香汗淋漓,额发半湿。
一次尽兴,裴昭颜比昨日还要累,她拒绝他想要抱她去沐浴的动作,轻声呢喃:“我好困,我不要去。”
祁淮便作罢,等她睡着了再抱她过去。
细细观察她的神情,面色潮红,隐见泪痕,唇瓣被他不小心咬的破了皮,却愈显娇艳,他愈发爱不释手。
他爱极了她的脸,还有她在他身下婉转的娇吟。
可是昭颜的身世……
他已经打探到,西凉圣女清婳确实在皇宫中待过许多年,但是并未听闻她曾生育过皇嗣。
枕边人的呼吸逐渐绵长,祁淮回神,拿起薄毯裹住她,抱着她进了汤池。
再次回来,他将被窝暖热,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很快便下了床榻。
“照顾好她,朕回养心殿。”
橙心蓝玉齐齐应了声是,连忙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
月光柔和,繁星点点。
祁淮出了明华宫,往养心殿相反的方向走去。
画院中,裴学士散了课,捶着腰往屋里走,却见灯下立着一个颀长的人影。
祁淮恭敬地喊了一声师母。
裴学士微微颔首,边走边道:“更深露重的,皇上怎么过来了?”
“朕有一事想问问师母,关于昭颜的身世。”他直言不讳。
“身世?”裴学士脚下一顿,又匆忙往房中走,“皇上进来说话。”
两人分坐木桌两边,她点了灯,又奉上些冷掉的茶点。裴学士看着他长大,两人独处,亦师亦母,便没有了在外面的诸多忌讳。
“皇上问我也没什么用,我也不知道昭颜的身世,她是我捡回来的,当初嘉儿才三岁,身为人母,我见了可怜孩子便落泪,我便把她捡了回来。”
“一晃过了十几年,对于她的身世我也没有什么避讳,全都告诉了她。她也没动过什么寻亲的念头,况且养了许多年,她便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舍不得让她走,一直拖到现在……皇上可是知道了什么?”
裴学士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却又带了些紧张。
“今日皇姐回来,见到昭颜的第一眼便喊她‘清婳’,”顿了顿,祁淮又解释,“清婳是西凉的圣女。”
裴学士吃了一惊,握着茶盏的微颤,茶水晃晃悠悠的,像是马上就要洒出去,她看着茶盏中泛起的丝丝涟漪出神。
许久,她尽量平静道:“你的意思是,昭颜的娘亲是西凉人?”
“是。不过这世间相像的人有许多,许是皇姐认错了也说不定,”祁淮说出这个微乎其微的可能。
“那她的父亲呢?西凉的皇帝?”裴学士觉得有些荒谬,“一国公主不可能流落在外,就算流落在外,也不会来到咱们燕国。”
“朕原本也这样想,”祁淮淡声道,“但若是她的父亲是燕国人呢?”
裴学士一向不苟言笑的面容也带了些迷惑。
“赵期。”祁淮冷静地吐出两个字,“昭颜的生父或许是赵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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