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他。
一准是蹲坑的时候刷抖音来着。
听到脚步声才肯挪窝。
小时候,自己还有张永成,没少跟他淘气。
他主意正,自己跟张永成就是小跟班。
那时候拿炮仗炸人家厕所,被找家来好几回呢。
自己上大学离开家后。
关系就开始变的淡了。
“小。”收回思绪的杨啸走了过去。
“还真是你。”
杨也跟着靠近过来。
他一边从裤兜掏烟,一边说。
“吓我一跳,这大秃瓢留的,晚上不用点灯了。”
“弄个秃灯凉快。”
接过烟点燃,杨啸忍不住来了句。
“财了咋地,玉溪?”
“毛线财啊,凑合着活着呗。”
杨收回打火机,给自己点燃香烟后吸溜了一口。
“三叔咋样了?”
杨啸弹了弹烟灰。
“还那样,矽肺这东西哪有头啊。”
“三叔刚五十多岁,好好养着吧,以后别去石棉瓦厂了,忒糟践身体儿。”
杨啸没接茬,笑笑岔开了话题。
“现在还出去顶眼没?”
顶眼就是水钻打孔。
一米七块到十块。
现在农村不想进厂的年轻人,一般都靠着这个养家糊口。
给自己干活,累肯定是累的。
若是点好,赶上土软没石头,一天挣个一千来块钱,玩儿一样。
就是活没那么多。
还得经常出远门。
附近村子有好几户,都靠这个行当了家。
导致干这个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卷。
杨垫着脚,吐出口烟雾。
“这阵子不去了,天太热,桃再有十天半拉月就熟了,卖完桃再说,你咋样啊?”
“外面混不下去,回来眯着呗。”杨啸摸了摸晒得有些刺痛的光头。
“跟人干仗了?”
“干仗倒是不至于,就是得罪领导被穿小鞋了,正好我妈让我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