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忙追问:“就这?没别的?”
“别的?”程春娘懵了。
见儿子笑容中饱含深意,程春娘脸一下红成虾,吞吞吐吐道:“那事你巴叔说他来京和你细商,旁的、旁的,他没跟我说。”
细商?
那就是成了?
盛言楚当即抚掌大笑,随后赶紧回书房写信给两个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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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柳持安风尘仆仆来到盛家没两天,程有福一家人以及月惊鸿紧随着进京。
当年在静绥,程有福和柳持安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后来不是出了素姑娘的事嘛,程有福一度对柳持安没了好脸色,再后来因为庶子,程有福只恨不能一锄头将柳持安磕得头破血流。
程有福怎么也没想到,唯一的妹子兜兜转转还是跟了柳持安。
“春娘欢喜就好。”一旁的乌氏哭得泪眼滂沱,“你说这两人也真是的,十年前闹那一出作甚?没那事不早就是一家人了吗?!”
柳持安愧疚不已,只能用余生证明自己不会辜负程春娘。
程春娘当年嫁给盛元德时,程家倒是备了崭新的被褥嫁妆,可惜当时老盛家是越氏做主,连请客吃席都舍不得添肉,草草的入了洞房。
这回改嫁,别人都劝盛言楚小闹一场就够了,盛言楚死活不同意,非要热热闹闹的办一场。
柳持安也是这么想的,就在盛言楚发帖请朝中好友来盛家吃他娘的新婚酒时,一支抬着聘礼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盛家。
华宓君已经从宋城回来,见到满院的聘礼不由捂嘴,和棠姐儿相视一眼,华宓君敲响紧闭的房门,笑道:“娘,巴叔来送聘礼单子了,您好歹出来看一眼。”
程春娘羞得想钻地缝,都说了不要太张扬,偏不听,还招摇的在京城大街上转哒一圈才送到盛家,这下好了,京城人人都知道她这个半老徐娘要二嫁。
跟过来看热闹的锦姐儿笑嘻嘻地推开屋,拉着程春娘就往外走,程春娘唯恐小人儿摔倒,遂由着锦姐儿。
一出门,程春娘险些被院中堆成小山的聘礼吓晕。
还没回过神,华宓君使眼色给山栀,山栀赶紧过来扶住程春娘。
“喜娘已经在路上了,老夫人,咱们先去梳妆?”
程春娘喜极而泣,她这哪里是二嫁,和头婚有什么区别?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按习俗,二嫁必须天黑了才可以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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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时,盛言楚进到喜房,白日来看新娘子的妇人们早已出去,屋里只剩程春娘和大丫鬟。
盛言楚一进来,大丫鬟忙福礼走了,坐在梳妆镜前的程春娘蓦然回头。
“娘。”盛言楚眼角沁出隐隐水光,大步上前握住程春娘的手。
程春娘胸口酸涩难受,拿出帕子摁泪,以免脏了妆:“哭什么,他不是说了要在京城和西北两地连轴住吗?再说了,你有仙人洞,还怕咱娘俩分隔两地?”
“我不是哭这个。”盛言楚使劲抹开泪,哽咽道:“我是替娘高兴,娘有归宿,有巴叔疼,儿子高兴…”
“好孩子…”程春娘鼻头一酸,珍珠般大小的泪猛地划过脸颊,母子俩含泣而拥。
屋外爆竹声噼里啪啦地响,盛言楚松开程春娘,将带来的小盒子拿给程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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