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兰池的眼波扫来,诸人便噤声不语,心虚地别开目光去,在心底偷偷思量自己是否在沈家落魄时,有过落井下石之行,免得招来报复。
季飞霞望见了沈兰池,按捺不住地想要站起来,却倏忽记起自己乃是皇后之身,不能轻举妄动,便只得对嬷嬷耳语一番,小声说了些什么。
诸位外命妇纷纷拜见皇后,季皇后又一一赏赐了果品斋点下来。待人群将要散去时,一位嬷嬷拦住沈兰池,道:“沈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沈兰池顿了下脚步,令母亲沈大夫人先行归家,折身朝里走去。
周围的命妇瞧见了,又是一片低低的私议之声。
“竟险些忘了,她还是皇后娘娘的表亲。”
“早说了得罪不得,如今东山再起,只怕是有的折腾。”
沈兰池权当做没听见。
她入了紫鸾宫的偏殿,便看到季飞霞立在宫室的窗前。窗扇大开,外头的飞雪一阵乱舞,竟有些雪粒子直直地扑到她的面颊上来了。
听见脚步声,季飞霞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她半蹙眉心,转身道:“兰池姐姐,你来了。”
“见过皇后娘娘。”沈兰池低身一礼。
“无需多礼。”季飞霞虚虚一扶,道,“兰池姐姐,我将你喊来此处,只想问你一件事。”在沈兰池面前,她没了方才的皇后仪态,也不再自称本宫。
“皇后娘娘但请直言。”沈兰池道。
“我知道殿下……陛下他,从前与你有过一段往事。”季飞霞微咬唇角,句句斟酌,极是忐忑,“可后来他自知无缘,便与你做了了断。你定亲,他娶妻,再未有过往来。兰池姐姐,可是……如此?你莫要骗我,我心里急得很。”
沈兰池闻言,露出微诧神情,道:“此话乃是陛下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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