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她笑得愈发轻柔了,口中流连道,“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娶我?你若不在京城,我又被人惦记上了,那该怎么办……”
话里话外,总有几分舍不得。
“至多半年,我便回来。”陆麒阳答,“我若无军权在手,陆子响动我便易如反掌。我从前名声狼藉,若不能令众将士心服,那这军权依旧不是我的……”
说罢,他在心底低低一叹。
半年,他只给自己半年时光。用尽一切手段,也要令那数十万军士听从己令。他知道这很难办到,可他必须办到。
像是要报复她那轻轻一咬,他占据了女子的身体与思绪,掀起一阵令人战栗的风浪来。
屋外蝉鸣,冗长烦躁,却无人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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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即位后,一切尘埃风云俱落定。废太子陆兆业被废为庶人,圈禁狱中。从前帮扶着二殿下的显赫贵族,愈发水涨船高。季、柳、宋三家,皆成了数一数二的楚京权贵。
陆子响令柳、宋二家之首,分别领了左右督射太仆之职,又令季家掌了京城巡治之则,从宋家分权。
他有意令三家互相制衡,然这三家能混到如今这个位置,又岂是常人?陛下想令他们鹬蚌相争,他们偏不如此;恰恰相反,还互结姻亲,修了秦晋之好。
这一回,轮到陆子响头疼了。
外戚之事,古来就最为烦人。前有沈家专横跋扈之鉴,他又岂会坐视柳家与季家成了第二个沈家?自然是早早打压下去,越快越好。
可偏偏这三家都不愿坐以待毙,如今已是抱成了一团,互相扶持,俨然成了朝中一大党。
除了这三家,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陆子响想到了镇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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