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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池白日去了西市,傍晚归家时,马车却在东城门牌前被唤住了。
“兰池。”
她听闻陆麒阳熟悉嗓音,便撩起车帘来,向外望去。只见世子骑马佩剑、手牵缰绳。正是将要入夜之时,一道金红残阳低低穿过楼宇瓦阁,将他身形披上一层将晕未晕的金色;马蹄下影子斜长,一直延到街对头去。
“世子爷寻我何事?”沈兰池低垂了眼眸,答道。
“你父亲那事……”陆麒阳斟酌了下言辞,道,“可要我帮忙压下?”说罢,他抬起眸光,眼中亮堂如星,似一只摇着尾巴前来祈求主人爱怜的家犬。
沈兰池微愕,顿时明白陆麒阳的想法——他以为此事乃二房为了争夺家业所为,因而想要压帮忙下京中纷纷流言,助她一臂之力
沈兰池心中微暖,摇头道:“不用了,这事儿是我做的。”
陆麒阳怔住,随即了然她的用意。可无奈何,此时的他应当是“不知道后事、根本没有重生过”的状态,他只能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道,“兰兰,你这样做又有何用意?”
果真,沈兰池叹一口气,做困扰道:“说了你也不懂。”
陆麒阳险些笑了。
他懂,他懂。
可是他得懂装不懂呢。
“我有些懂。”陆麒阳道,“你这是急着嫁给我,所以想办法令家中丢了荣华富贵。如此一来,即便我二人订了亲,陛下也不会有所猜忌。”
沈兰池闻言,道:“在你眼里,我便是那么浅薄的人?”
陆麒阳道:“玩笑话,玩笑话,兰兰莫要当真。”说罢,他一扯缰绳,调转了方向,道,“我还要去军营一趟,便不与你多说了。”
“这么晚还去军营么?”沈兰池微探出了身子,道,“世子爷也是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