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方砖抬起,露出一双眼。
这眼睛的主人看到沈兰池握着剪刀的身影,登时愣住了。
“夜……夜安……”
“你……你也安……?”
沉默。
沉默。
沉默。
随即,方砖啪嗒合上,恢复原样,仿佛无事发生。
沈兰池:……
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她抬起鞋履,狂踩了一阵那块方砖。终于,底下藏着的人受不住了,一咕噜掀开了砖块;一个男子哧溜从底下的暗道里爬出来,半跪在地上。他掸了掸袖上浮土,诧异道:“兰兰,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陆麒阳。
谁也不知道,世子为何会从栖梧阁的暗道里爬出来,灰头土脸地吹着衣上的灰土。
“我住在此处。”沈兰池小舒了一口气,收回剪子,道,“我姑姑说,慈恩宫里的地炉坏了,因此把我赶到这儿来过夜了。你又是在做什么?”
陆麒阳站起来,道:“从栖梧阁去慈恩宫比较近,我从前一直是走的这条道。不过这栖梧阁晚上从来没人住,这还是我第一回碰见有人上这儿来睡觉。”
“你去慈恩宫做什么呐?”沈兰池疑道。
“……你说我去做什么?”陆麒阳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