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真正的般伽罗面具是不应该点那三颗红痣的。只不过这面具传到楚国来的时候,楚人为了赚钱,这才按照楚国人的习俗……”
“知道了知道了!”陆知宁揉了揉睡眼,困顿道,“你都和我说了三四回了,我早听腻了。不就是个面具?何必当个宝贝!”
永淳听了,有些不乐意,道:“怎么不是宝贝了?江夏有这样的面具么?”
陆知宁道:“我看你,就是被那般伽罗人迷住了。使团还没来,就闹着要戴这般伽罗面具,折腾得全京女子都跟着你一道戴这丑兮兮的面具。现在那傻乎乎的王子来了,三言两语就把你哄去了!”
“什么傻乎乎的王子……他是傻,可那也只有我能骂他傻,你跟着骂什么呐?”永淳瞪一眼陆知宁,“他可比京城里的人好玩多了。父皇与哥哥们,可从不愿意我在城外骑上一天的马。”
“你见过哪儿的公主会整日在宫外玩闹的?”陆知宁道,“你才不像话呢!”
永淳正想说话,便瞧见游廊那头行来两道人影,原是宫女领着个男子进来了。
外男是进不来这宫室里的,也只有陆家男儿,才能让王惠妃松口放进来。
果不其然,那来人是永淳公主的堂兄,陆麒阳。
一看到陆麒阳,永淳就想起那日在馄饨摊子上撞到他的场景来,登时有些心虚。她藏起膝上的般伽罗面具,作出副娴静模样,问道:“麒阳哥今日怎么来了?”顿一顿,她小声道:“不会是……不会是为了我偷偷溜出宫那件事儿吧?”
陆麒阳站在檐下,远远道:“你倒是聪明,我就是为了那件事儿来的。现在我就要告诉惠妃娘娘,你跟着那阿金朵王子偷偷……”
“等等等等等等!”永淳急了,立刻跳了起来,伸着手朝陆麒阳冲去,“你小声些!我母妃在那头看书呢!”
“你要我小声啊?”陆麒阳收了声,道,“那你得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啊?”永淳小脸微拧,有点不乐意,“要本公主吃亏的事情,本公主可是不会做的。”
“简单得很。”陆麒阳道,“再过十日,那般伽罗国的使团就要离开京城。我呢,希望公主你……”
“什么?十日?”永淳怔怔的,脑袋里只剩下了“十日”这个期限,也听不到陆麒阳其他的话了,“怎么再过十日就要走?马上就是冬天了,京城外会下雪,路也不好走,他们为什么这么急呢……”
一旁的陆知宁看不下去了,道:“当然是因为要赶在大雪封路前出京去,这才会这么急啊!若是错过了时候,便要拖到开春了,王子哪能留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