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伤!”
“……”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陆麒阳败下阵来,道:“你乖乖把药喝了,我就给你看伤。若不然,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我那伤藏在什么地方。”
沈兰池闻言,登时转了面色。她一拍大腿,决然道:“拿来,我一口闷了。”这副模样,像是绿林好汉在酒馆里就着牛肉,大口喝烧酒似的。
待陆麒阳递过药盏,她二话不说,仰头就咕嘟咕嘟一口而尽。末了,擦一擦唇边药渍,顶着被苦皱了的细眉,艰涩道:“快,让我看你伤在了哪儿。”
陆麒阳无奈,只得捋起袖子,露出手肘来,道:“喏,就在手上。宰那畜生时不小心叫它抓了一下,不怎么碍事。”
世子的手上有一道新伤,肤肉外翻,颇为狰狞。落在他臂间纵横交错的旧伤上,愈显刺目。
沈兰池轻咬唇角,心底不是滋味。
“本不想拖累你来救我……”她轻轻抚着那伤口周遭完好的肌肤,小心翼翼,免得触到他的痛处,口中道,“可终究还是拖累了你。”
“算不上拖累,”陆麒阳放下袖口,遮住那道伤,笑道,“不过你得记着,你这条命归小爷了。说的简单些,你沈兰池,从今后归我陆麒阳了。”
“……你!”她睁大了眼,顿了顿,语气陡转,嗤笑道,“我早就归你了。上辈子就归你了。”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道扣门声,碧玉问道:“小姐可是醒了?奴婢这就去请夫人。”说罢,屋外便是一阵嘈杂,几个嬷嬷、丫鬟皆欢喜不已。
眼看着就要有人来了,陆麒阳无法,只得道:“算了算了,我先走了。你醒了就好,省得我记挂。”说罢,便利落翻窗而去。
没一会儿,沈大夫人便匆匆忙忙赶来了。
沈大夫人面带悴色,简衣单钗,似是累极了。她入了房中,仔仔细细地捧着沈兰池的脸瞧了一会儿,便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过几日,娘就去菩萨面前还愿去。”
沈兰池挤出笑脸,道:“娘,是女儿不肖,惹您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