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早前说陆麒阳并非池中之物,他还以为是祖父年纪大了,看人不准,这才将一个纨绔子弟瞧成了待磨璞玉;如今一看,祖父倒也没说错——于博取女子欢心这一方面,世子爷诚然“非池中之物”。
沈庭远将沈兰池拽到一边,摆出一副兄长模样来,教训道:“你还不曾定下人家,就这样与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虽无人瞧见,可未免也太出格了些。”
沈庭远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沈兰池却只拿眼角瞧他。等他说完了,沈兰池嗤道:“哎哟,哥哥还敢来教训我呐?我还以为我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呢。”
沈庭远立刻闭嘴了。
兄妹两确实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不能翻下去。
沈庭远见不能从沈兰池处下手,便改瞪陆麒阳。他竭力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只可惜他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再凶也凶不到哪儿去,反而像是急红了脸的小媳妇:“世子爷,这般行径可算不得磊落君子。兰儿自幼长在深闺,不谙世事,因而行为举止常有些错漏之处。她犯了错,世子又怎能将错就错?”
陆麒阳“哦”了一声,说:“那又如何?”
沈庭远争辩道:“既然错了,便该改过来。兰儿还小,不懂事,世子怎么能当真了?”
陆麒阳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懂事?”
沈庭远道:“这又岂能不知道?”
陆麒阳:“我看沈公子就是不知道。”
沈庭远抬高了声音:“我知道!”
陆麒阳:“唉,你知道什么?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看你连鱼都不如。”
沈庭远愈急,结巴道:“这事……这事!总之,世子爷不能继续错下去。女子还未出嫁,便与之来往,于礼不合……”
陆麒阳露出惑色:“沈公子也懂得这个道理啊?可我觉得那边的柳三小姐似乎不大乐意你这么说。”
沈庭远噎了一下,声音小了下去:“我,我,在下知晓,这等行径实在不好,乃是错谬之举……”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