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江夏郡主!”
“哪儿来的野丫头,竟敢在郡主面前大放厥词!”
沈庭远见状,连忙搁下画笔,道:“知宁表妹,我也不认识这肖姑娘是何人。但肖姑娘在此冒犯了郡主,乃是安国公府失察之过,庭远代为赔罪。”
“代赔什么罪?”沈兰池道,“是谁冲撞了郡主,就要谁自个儿担着,你个书呆子眼巴巴凑上去讨什么罚?”
被亲妹妹教训了,沈庭远讪讪。
肖善芳听到这群仆婢口口声声说着“郡主”,吓得魂飞魄散,二话不说便跪下磕头,行了个拜祖宗的大礼,姿势极是夸张,像是戏文里求饶的丑角似的。
陆知宁的婢女见了她跪拜的姿势,都笑出声来。一个嬷嬷道:“郡主不必与这野丫头置气,回头与沈大夫人知会一声,将这野丫头逐出府去也就是了。”
陆知宁自己也险些笑了,她对沈兰池抱怨道:“你们家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招?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丫头!”说罢,又扯了扯沈兰池的手,道:“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沈兰池有些无奈。
前世,这群肖家人被沈庭康轰出了家门,哪有肖善芳什么事?要不是在这里碰上了肖善芳,她还以为这辈子也是如此呢。天晓得肖玉珠是发了哪门子疯,竟然留下了这群穷亲戚,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反正陆知宁都发话了,估摸着这肖善芳今晚就会被轰出去,管她呢。
沈兰池柔声说好。她二人刚走了几步,沈兰池就发现自己大哥也飞快地贴了上来,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忙不迭地一道走了,连桌上的画卷也来不及收,像是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走了一段路,沈庭远凑到兰池耳边,轻声问道:“妹妹,那肖姑娘口中的灯会,好玩么?”
“你问我作甚?”沈兰池白他一眼,“我娘又不让我去。”
“你瞒不过我。”沈庭远道,“你偷偷摸摸去了好几次了,还是和世子爷一道去的。你若是不老老实实和为兄说话,小心为兄把这事儿告诉娘。”
“哎,你这人……”沈兰池微恼,嘟囔道,“你怎么就忽然想去那灯会了呢?”
沈庭远脚步渐慢,白皙面孔微红,口中嗫嗫道:“没……没甚么。不过是想着,有个人……会喜欢这等热闹的地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