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阮迎刚得了陛下提拔,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于是抢先拿了这件事开刀,将安国公府的二房里里外外查了一通,发现沈庭竹早先还打死了三个丫鬟。此事一出,向来硬气的老安国公沈瑞气得昏了过去,自此缠绵病榻,一蹶不起,而安国公府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想到前世的种种情状,沈兰池不由心惊肉跳。
那二房被满京城人痛骂是罪有应得,可大房的人却为此连累。她的娘亲乃是京城一等一的外命妇,却被人投以白眼;更别提兄长沈庭远,被那群本就关系不好的官场同僚日日讥笑,自此后过得愈为浑噩,犹如行尸走肉。
此世,她绝不愿看到大房再被二房无辜牵累。
春喜之死,就像是一把藏在枕下的刀,随时会给予沈家一记重击。能早一刻解决,便得早一刻解决。先前她被陆兆业的婚事拖着,分不出神去;现在既空出了手,那就得干些事了。
凭着前世的记忆,沈兰池隐约记得春喜一家住在城南那头的青石牙子边。事不宜迟,她立即派下人出门挨家挨户地寻找那春喜的亲娘。
只是,下人去了一个多时辰,回来时却一无所获。
“养你们干什么呢!”沈兰池是真的急,“连一个妇人都找不着?”
“那青石牙子这般大,小姐又记不得是哪户人家,这要如何找?”家丁一脸哀愁。
“这……”沈兰池迟疑了。
前世,她曾跟着母亲去过那春喜的家,她记得春喜家门长得甚么模样,也记得门上破了个四四方方的口子;但她实在记不得春喜家在哪道巷子里,春喜娘又姓什么了。只有看到那扇门,她才能想起来。
顿了顿,她道:“本小姐亲自去!”
安国公府早就落了门,走是走不出去了。于是,这位名冠京中的大家闺秀只能卷了袖口,踩着家丁的肩膀,爬墙出门。
好在她平常爬墙爬的多,这点小事儿于她而言易如反掌。
她一落地,险些和路上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原来是晚归的陆麒阳。
陆麒阳也偷偷摸摸的,打算从镇南王府的墙边翻进家去。他俩人一个从家里翻出来,一个打算从街上翻回家去,在墙根下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