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礼面带踌躇,道:“殿下,这沈二小姐毕竟是安国公府人。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
“母妃这不是不知道么?”陆子响笑得从容,“还是说,你会将此事告知母妃?”
“延礼不敢。”宋延礼立即道。顿一顿,他又小心问,“那镇南王府的世子爷……”
提到这个名字,陆子响的眉心不易察觉地一皱。
“随他去罢。方才我看他追着那石家的几位年轻小姐一直朝山里去了,想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半晌后,陆子响道。
也不知是怎么了,那镇南王府的世子爷听闻他今日要来檀香寺替太后烧一炷香,便闹着也一道要跟来。
想来,是因着近来檀香寺枫叶已红,京中女眷多流连于此吧。
不学无术者,倒也有一番无忧无虑之乐。
宋延礼离去后,陆子响便步至那藏红石磴旁候着。许久后,他听见两道细细脚步声渐渐行来。其中一道纤而慢,另一道则有些跌跌撞撞的。他本以为来人是沈兰池与她的丫鬟,可抬眼所见,却并非如此——
沈兰池倒是来了,手里还捏着他交给宋延礼的那方手帕。可她身后还黏着一个人,嬉皮笑脸的,正一个劲儿地追问着“这副手帕是送给谁的”,正是早不知钻哪儿去了的陆麒阳。
见到陆麒阳,陆子响心头微沉。
缠着谁不好,偏偏要缠着沈兰池?
好不容易,她才没了与陆兆业的那桩婚事……
陆子响目光一扫,见到沈兰池的腕上戴着一只水头极好的镯子,样式极为眼熟,正是他从前在太澄湖上亲自捧给沈兰池看的贞顺皇后陪嫁品。
彼时,沈兰池望着这只镯子时,眸光极是温柔喜爱。
想到此处,陆子响忽而心情大好,也不太顾及陆麒阳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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