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主殿,朝着慈恩宫门处走去。还未走近,便看到那宫门处露出一角玄色衣袍,上边绣着金副的滚云纹,乃是当朝太子的衣纹。
她楞了一下,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方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她便听到身后传来陆兆业不悦的声音。
“沈二小姐,你逃什么?”
陆兆业都发话了,她只得转过身来,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怕太子殿下又被兰儿气着咯。”
陆兆业微蹙了眉。
他确实是……特地来寻她的。但他没想到,沈兰池会见了他就跑。
他的目光扫过沈兰池的面容,被她心不在焉的面容微微一刺,心底升腾起一股不豫来。继而,他的目光落到了沈兰池的手腕上——她戴着一只玉镯子,样式古旧,成色却极光润。
陆兆业的眸子一暗。
这是那一日,陆子响随口说要送给沈兰池的镯子。
他几步上前,捉住了沈兰池的手,狠狠拽到自己面前,寒声问道:“这镯子又是哪位好事者赠给你的?是镇南王的世子,还是二皇弟?”
他的手劲太大,捏的沈兰池手臂生疼。她恼着脸,挣了两下,喝道:“太子殿下,在宫中与外姓女儿拉拉扯扯,这便是一国储君的礼教么?”说罢,她勾起了唇,嘲讽道,“还是说,太子殿下与那阮氏亲近惯了,便以为我沈兰池也是那等人?”
她虽知阮碧秋之事是自己一手设计,可她就是忍不住将此事拿出来刺一下陆兆业。
“沈兰池,你……”陆兆业却未松手,面上寒意愈甚,“你果真是在因为那阮氏之事闹别扭。父皇要孤纳娶侧妃,孤又能如何?大不了待她嫁来后,孤不碰她便是,你还想要孤如何?”
说完这句话,陆兆业才愣了一下。
他本不该说出这种让步的话来的,可此时此刻,他却不由自主地说了。他只觉得如果再不撇清那阮氏与他的关系,面前这人……就会真的溜走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