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书房里,沈大夫人朝着沈辛固行礼。
“来了?”沈辛固搁下笔,虚虚一指,道,“坐吧。何事?”
“若是无事,便不能来看看老爷?”沈大夫人问。
“你不是那样的性子。”沈辛固说,“必然是有什么事儿要问吧。”
沈大夫人默一阵子,叹口气,道:“兰儿说了些话,叫我心底有些不大安稳。这些年安国公府荣宠之至,便如那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似的,可这般盛宠,到底叫人心里不放心。”
“兰池说的?”沈辛固问,手复提起了笔,在书卷上圈画了两笔。
“正是。”沈大夫人细声道,“也不知道是谁与她多嘴。”
“她与庭远倒恰好是不同性子。庭远只想着辞了侍郎之位,逃回家来闭门画画;兰池一介闺阁女儿,竟指点起家国大事来。”沈辛固目光不抬,声音四平八稳。
“原来老爷也知道远儿的心底事?”沈大夫人竟有一丝欣慰之色。
“你且回去管好后宅便是,记着再磨一磨兰池的性子。她日后要嫁给太子之人,亦是来日国母之尊,可不能依旧如此轻狂,再口出谬言。至于旁的事,我自有分寸,无需你多庸扰。”
沈辛固说罢,不再言语。
沈大夫人无奈,知道自家老爷是不会多说了,便起身告辞。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叫门而入,附至沈辛固耳旁,悄声说了些什么。沈辛固浓眉微皱,将笔重重一搁,问道:“他与何人争道?”
“与……与……”那小厮弯了腰,额上俱是冷汗,“庭竹少爷与山阴王世子争道……”
“……”沈辛固默然一阵,叹一声,道,“罢了,你叫安总管去处理此事,多备些礼物到山阴王府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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