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麒阳靠得太近了,仿佛下一刻就能咬到她的耳朵似的。这么近的距离,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起前世那落在额上的吻来。她有些恼,用手把陆麒阳一气推开了,嚷道:“我好得很,你少凑上来,真惹人嫌。”
“力气还真大。”陆麒阳揉了揉被她按到的胸口,嘟囔说,“从小到大就眼巴巴等着嫁给陆兆业,如今又突然反了悔。你说你不是魇着,小爷可不信。”
“太子殿下讨厌我,每次见我都冷着脸,我又何必自找苦吃?”沈兰池目光一飘,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分不屑。
“哟,看得还挺仔细。”陆麒阳勾了勾唇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万一人家是嘴巴倔呢?有些男人,就是看起来分外讨厌你,实际在心底把你当个宝贝疙瘩呢。”
沈兰池不理他,他便摸了摸鼻子,一副讪讪的样子。没一会儿,他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罢,他将先前摘的那朵野花别在了沈兰池耳边,道,“这花便赏你了,正好碧藕色也衬你。‘碧藕白橘,皆神仙之物’,听过没有?”
“怎么没听过?琬琰之膏,甜雪之味,素莲黑枣,碧藕白橘……”
不等沈兰池说完,陆麒阳就走了。
沈兰池摘下了那朵破落的碧藕色野花,放在手里把玩了一阵,便回了安国公府。她是偷偷溜出来的,便想趁着沈大夫人还没发现,悄悄将一身骑装换回去。
谁知,刚入了家门,便听到一阵雷霆似的喊声。
“兰池,你去哪儿了?”
沈兰池抬头一瞧,竟然是沈大夫人怒着脸站在那儿,身旁还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沈桐映。兰池当下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桐映突发奇想,跑去她娘亲那儿告状了。
二房的人可真是闲!
自家事,当然是关起门来自家理。沈大夫人命丫头将沈桐映请出去,劈头盖脸就教训了一顿自己的宝贝闺女:“绿竹已经招了!你去见二殿下了,是不是?二殿下是柳贵妃的孩子,又岂是你该结识的人!”
兰池在心底咯噔一下,暗暗埋怨绿竹招得太快。
“……不,娘,你听兰池说……”沈兰池迎着母亲恼怒的面色,道,“女儿是去找世子的,只是他今日恰好要去接回京的二殿下罢了。娘若是不信,便去隔壁问一问,世子爷今日是不是出京去了?”
沈兰池这话说的信誓旦旦,让沈大夫人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