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婉拒了,陆麒阳竟恼地用手去拳狠狠锤了高墙,险些令手指磨出血来。
沈兰池道:“陆麒阳,你不是从来都讨厌我么?如今何必来带我走?”
“我巴不得……”陆麒阳的话有些吞吐了,眼里有了分痛楚与焦灼,“我巴不得我是真的厌了你。”
现在想来,怕是同样姓陆的他得了什么消息,想要护她平安吧。
只是,晚了。
酒液浸入了喉中,令脏腑有了烧灼般的痛楚。未多时,沈兰池便觉得她如醉酒一般,意识飘忽了起来。她知道她兴许要死了,可她不想白白死去,还想令陆兆业这虚伪君子难受一番,便道:“兆业……兆业。”
那从来都冷着脸的太子揽住了她,低声道:“孤在。”
“兆业啊……”她倚在太子的怀中,露出了浅淡的笑意。虽然唇边嗪着血,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她用手抚了抚太子的面颊,道,“我啊……”
陆兆业眼眸微动,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掌,道:“兰池,孤听不见,你想说什么……?”
“陆兆业。”她的声音突然寒冷了起来,“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姑姑的凤簪。若是当初成为太子的是二殿下,我也会想尽法子嫁给他。只可惜,二殿下死得早。”
说完这句,她勾着一道嘲讽的笑,便缓缓阖上了眼,只余下陆兆业僵硬地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知算是灰败还是冷硬。
永嘉三年的冬日,便在这般的巨变中度过了。
第2章一见钟情
永嘉二年,四月始夏。
沈皇后所居的慈恩宫中,初蝉微鸣,花漏疏长。几名宫女坐在阶上,倩色宫纱迤逦一阶,膝上搁着叠了一半的花笺。向窗外远望而去,正是一派楼簇丹青、柳覆井亭的佳景。
帘后榻上,倚着一名睡梦半沉的女子。
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她的秀眉微蹙,继而,便缓缓睁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