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格洛莉娅怀疑自己的病因是昨晚那个男人所带来的凉气。
那股能够侵蚀她灵魂的凉气。
父亲前来探病,他坐在离格洛莉娅两步远的猩红色椅子上,戴着白色的手套,持着一柄刻着雄鹰的手杖“公爵邀请你今夜共进晚餐。”
格洛莉娅说“我病了,父亲。”
布朗男爵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下午,莫莉嬷嬷会为你送来礼服。”
格洛莉娅闭了闭眼睛。
她的肤色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久久不晒阳光的苍白,抬起胳膊放在阳光下,能够清晰地看到青紫色的血管。骨骼纤细而脆弱,她连骑马这种运动都少有,唯一被准许的运动,就是在十名守卫的监视下,在庄园的花园中散步。
“我必须结婚吗?”格洛莉娅问,“和那个公爵?”
“先前我问过你的意见,”布朗男爵说,“你说自己倾向选择成熟男性。”
“我说的成熟男性是比自己大十岁左右,而不是比您还要大十岁,”格洛莉娅胸口剧烈起伏,她指责,“您不能将我卖给一个头发花白、马上行将就木的老人。”
布朗男爵站起来,他冷淡地看了眼格洛莉娅,犹如看待一个商品。
他拄着鹰头拐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礼服在下午被送来,和她眼睛一样漂亮的绿色,纱染色的塔夫绸,点缀着蕾丝和珍珠。格洛莉娅在哑巴侍女的服饰下换上礼服,鲸骨的胸衣将她紧紧束缚住,将腰肢勒出极度纤细的曲线。
她没能见到莫莉嬷嬷。
自从察觉到莫莉嬷嬷会在私下中偷偷告诉格洛莉娅这个庄园的旧事后,布朗男爵就将莫莉嬷嬷从格洛莉娅身边强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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