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生气,还来找她干什么。
既然那么不愿意,干脆就把她休了算了。省得两相伤心。
“陛下搁着吧,臣妾自己来。”沈荞无奈,懒得和他吵,把他彻底惹恼了,她还是不敢,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司马珩不理她,兀自涂完了,又给她穿好衣服,叶小植已经退下了,只是守在门口不愿意离开,总害怕出什么事。
倒是王生招了招手,示意她不要堵在这里了。
“王公公……”叶小植担忧地叫了他一句。
王生淡笑道:“放心吧!不会出事的,你看不出来吗?咱们陛下这是嘴硬呢!”
叶小植愕然瞪大眼,但仔细品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他印象里,陛下对娘娘是极好的,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旁人都羡慕不来,可娘娘的心思她也明白,钱、财、物这些,都是建立在陛下的宠爱上,今日有多辉煌,来日后宫有了旁的女子,就会有多被针对。
娘娘不是那种没有手腕只会任人欺负的人,她不愿意的,只是不想让自己余生陷入无休止的女人之间的斗争。
若无抗争的余地就算了,今日不是不可以一争,所以她不愿意妥协。
王生跟着沈荞的日子也多,司马珩不在敬都这几年,王生都在沈荞身边伺候,沈荞的心思,他多少也能知道一二,然而他还是站在陛下这边更多些,自古便没有道理皇帝只有一个妃子的先例,不说别的,单是子嗣上,人丁单薄本就是罪过,便是陛下愿意,大臣们也不愿意,有违祖法,有背社稷,更愧对先列。
“你空了劝劝娘娘,陛下也不容易,能做到这份上已是颇为不易了,娘娘还是体恤一下陛下吧!便是日后宫里有了旁的女人,以陛下对娘娘的心意,旁人也是比不上的。”
叶小植微微蹙眉,低声道:“那公公不若劝劝陛下,既无双全法,不若依娘娘的意思。左右陛下不损失什么。”
叶小植其实有更难听的话,立后纳妃的是陛下,来日妻妾成群的是陛下,若真是这样,谈什么痴情人,放娘娘出宫,岂不皆大欢喜。
王生顿时有些哑然,许久才叹了口气。
此事不便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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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今晚宿你这里。”司马珩硬邦邦说。
沈荞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淡声道:“这后宫都是陛下的,陛下自然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可司马珩还是品出了几分揶揄,不由脸更黑了。
他硬邦邦地躺到床上去。
这架势,眼见着是干不成什么,沈荞觉得他也不至于一肚子气还要同她做点什么,但也不想跟他置气,老老实实躺在他身边,落下床帐帷幔,唤人吹了灯。
司马珩闭着眼,也不知道睡了没睡,但沈荞是很快就睡了,天渐渐热了,因着无聊,沈荞极能睡。
半夜里热醒了,是司马珩抱住了她,沈荞觉得他身体像是铜墙铁壁,更像是火炉,将她紧紧禁锢在那里,打仗回来,他伤好之后,沈荞便觉得他体格更健壮了些,肌肉紧实,力气极大。
沈荞试了几下都没挣脱开,最后郁闷地踹了他一下,瞧他没反应,再踹一下,发泄完,然后又认命地闭上了眼睡了。
许久没有动静,司马珩才睁开眼,怀里沈荞已经又睡着了,他却到现在都还没睡,气得胸闷,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有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可到了近前,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她。
他气得慌,就抱她更紧些,仿佛这样就能惩罚她似的。
沈荞觉得不舒服,几次要推他,推了他,他松开一些,过一会儿他又抱紧。
于是反反复复,一夜都没消停。
翌日司马珩很早就醒了,因着要去上早朝。沈荞困极了,爬起来伺候他穿衣服,一边在心里骂他折腾人,一边在想,没有人权,这破方没有人权。
司马珩仍旧寒着一张脸,因为看她乱转的眼神就知道她肚子里没憋什么好话。
他从前怎么那么傻,觉得这女人爱他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