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荞点点头,“你若想好了,我便为你争取一下。”
福吉磕了两个头,退下的时候,婉嫔正好进来。
沈荞起了身,她如今见了谁,都不必拜,只是直了直身,“婉嫔娘娘,您怎么来了?”
婉嫔摆摆手,“莫起身了,我只是来瞧瞧你。”
她坐下,同沈荞说了会儿话。
只是关心她几句,也没有说什么要紧话,沈荞原本害怕她来同自己侄女讨说法,到她走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叶小植还说:“这婉嫔娘娘素来性子清冷,从不与人亲近,如今来东宫,怕也只是因为旁的妃子都来照过面了,她不好不来。”
沈荞“嗯”了声,“兴许吧!”
没几日,沈荞突然浑身出疹子,太医去了几次,怎么也查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说是天气渐热,恐是招惹了什么虫蚁。
司马珩特意回了一趟,叫人把东宫上上下下清扫一遍,沈荞也没什么事,便说不必大费周章了,但司马珩是个较真的人,不仅彻底清扫,还逐一清查了饮食起居。
最后还真发现了问题,沈荞拿来熏衣服的熏香,被掺了东西,那香味招虫子得很。
司库房里的太监们都被抓了起来,审了好几遍,却查到了婉嫔娘娘的头上,这款熏香味道淡,宫里会用的,只有沈荞和婉嫔娘娘二人,婉嫔拿来熏屋子,沈荞受不了衣服浆洗出来一股子植物草茎味道,总是拿熏香来熏衣服,她没什么要求,只说要款味道清淡些的。
早两个月,婉嫔说这香略刺鼻,自己写了个配方,叫他们照着配,制出来的香味道清淡许多,恰东宫的良娣也说这香还不够清淡,太监便给新换了。
容湛回来汇报的时候,司马珩眉头紧锁。
沈荞眼珠子转了转,轻声道:“兴许只是巧合罢了。”
哪里那么多的巧合,她前几日还特意来东宫坐了坐,倒是为了证实自己不心虚吗?
司马珩瞧了她一眼,“你还是心思单纯,太过温善了些。”
沈荞眯了眯眼:你要不是眼神这么认真,我都觉得你在讽刺我……你认真的吗?
沈荞没想到,自己能在他面前得一个温善的评价。
她低了低头,“殿下是在说妾愚钝吧!旁人欺负到妾头上,妾也不知道。其实妾也不是没有心眼,只是什么都不了解,便无从防备。既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
“有些事,孤不告诉你,只是想让你开心愉快些,莫被那些烦心事所扰。”司马珩握了握她手,“你莫操心这些了,孤会看着办的。”
如果快乐必须建立在无知上,那沈荞宁可不要。她不是那种喜欢傻乐的人。
沈荞倏忽反握住他的手,“那殿下能护着妾多久?”
“你想多久?”
沈荞微微愣,缓慢垂下眉眼,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松开手,叹口气,“罢了,妾不问了,殿下也莫要回答了,有一日便是妾一日的福气,饶是殿下说能护着妾一辈子,妾又怎敢奢求呢,来日色衰爱弛,若是想起今日殿下说的话,妾便不能坦然接受了。”
太子兄你可听懂了?
就你小嘴能叭叭,你倒是做点儿实际事。
司马珩微微蹙了下眉,若有所思了会儿,“你觉得孤说的话不作数?你莫要太贪心了,孤对你还不够好?”
沈荞瞧他有些不耐烦了,便忙收了表情,轻笑道:“妾一点都不贪心,只是太过于心悦殿下,难免生出奢念,殿下莫不高兴,妾知道自己身份。若有那日,妾会自觉退后,不会惹殿下不高兴的。”
果然男人都是狗东西。我信你的屁话才有鬼了。
司马珩却并未高兴,他眉头皱得更深了,“孤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