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沈荞稍稍推开他,眉头轻轻皱起来。
司马珩笑了声,“孤有分寸,不碰你。”
他那眼神里,分明流淌着直白的欲念,即便在现代,妻子孕期出轨的渣男也是比比皆是,况且这种三妻四妾全然合情合法的。
沈荞突然回抱住他,试探道:“殿下是不是有旁人了,妾是不是要腾地方了。”
若非太医说,有了身孕的女子总爱胡思乱想,司马珩都该怀疑谁在她脸前头胡乱说话了。怎么今日一副处处不痛快的样子。
他本不是重欲之人,她不喜欢,他便算了,他向来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他暂时不想惹她不悦,有些事便不可去做。
况且本来诸事缠身,他哪里有闲心。
于是司马珩笑了声,“孤就说,何故突然同我闹,原来是吃醋了?孤说不娶林氏,便不会食言。还是谁同你胡言乱语,你告诉孤,孤去绞了他的舌头。”
真好,你这种遇事自己找理由的态度很好,请继续保持。
沈荞垂下眼睫,“妾也不想吃醋,可殿下就是妾的天,一想到天可能要塌了,妾就觉得难过极了。”
沈荞默念羞耻台词必备打气名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观众。
观众不尴尬,观众温柔亲了亲她鼻尖,“放心,塌不了。”
沈荞:“……”
好的,她尴尬了。
第四十章孤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沈荞不知道广平侯那边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吃避子汤的。
比较合理的猜测就是,如果广平侯府早就意图嫁女儿,盯准的一定是未来皇后之位,而谁都知道,司马珩乃庶出长子,自小备受冷落,如果让沈荞生出来庶长子,那么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将来林之娴孩子的地位。
但既然知道沈荞一直在吃避子汤,那不应该高兴才是,无论是沈荞自愿的还是司马珩吩咐的,长期食用避子汤对身子有着巨大的伤害,很可能不会再生育,若是沈荞自愿,必然和司马珩有嫌隙,若是司马珩吩咐,必然对这个良娣也并非表面那样恩爱。
对林之娴也就没有威胁了。
沈荞只能想到两种可能,一种是广平侯府不知道沈荞吃的是什么药,按照寻常人的思路,会认为沈荞急于要孩子,吃的是求孕的药,但背着司马珩吃的药,必然不是太光彩。
若药一直吃着,这么久了沈荞一直没有动静,那么不是沈荞有问题,就是司马珩有问题。
所以广平侯府在拿这件事验证司马珩此人到底是不是不能生育?
这个跟沈荞之前的思路倒是很像。
但如今司马琰眼见着很难再翻身,被软禁了几个月,靠山也全倒了,司马珩再不济,储君之位也无人可撼动了。
若这仍旧是一部权谋剧,沈荞倒不得不深思一下,莫非广平侯府看的不仅仅是中宫之位,是中宫下的下一任储君位?
若司马珩确切不能生育,那么皇后的孩子势必要从宗室子弟中择选,可做文章的地方,海了去了。
但这未免筹谋太深,变故如此之多,实非良策。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知道沈荞吃的避子汤,单纯只是想把此事翻到明面上来,借刀杀人,把沈荞这个隐患剪除了。
沈荞套了会儿司马珩的话,问他和陛下都说了什么,到底是如何拒绝广平侯府的。
司马珩不欲多说,她如今怀着身孕,同她讲那些腌臜事也是徒劳,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养胎就好了。
他说:“万事有孤在,你只需养好身子便是。”
沈荞笑了笑,内心却骂他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