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司马珩不在,外部防守严密,但内里却松懈,夜里在沈荞的屋里熏了迷香,瞧着殿外只两个女婢守着,才敢动手,只是没想到一个女婢耳朵过于灵敏,另一个又太能打。
沈荞听到药方整个人背忽然凉了一下。
不知怎么,倏忽觉得像是司马珩给她下的套。
从第一回假装有喜进宫,沈荞就有了警惕,偷偷寻了避子汤的药方,第一次行事后就开始吃了。
在皇帝急于要皇嗣的情况下,沈荞想悄然吃避子汤费了不少心思,知晓此事的只有叶小植与自己。但叶小植应当不至于对沈荞下手,毕竟她母亲沈荞已派人接来了敬都,除非她连母亲都不顾了,才会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
但也难保司马珩不会逼问她什么事。
但司马珩会因为这个特意去逼问一个婢女,甚至不惜策划一场荒唐又离谱的刺杀?
司马珩看了沈荞一眼,瞧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了句:“可知是什么药方?”
沈荞心跳如擂,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以及知道多少,怕日后暴露,只能故作迷茫地说:“妾倒是不知道身边有什么药方值十两黄金的。”
司马珩又问容湛,“买主可有查到?”
容湛摇头,“无从下手。”
司马珩皱了皱眉。
容湛请示道:“殿下,刺客如何处置?”
到如今这个程度,也查不出来什么了,随手拿出十两黄金,却只要人偷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药方,确实是荒谬。
司马珩没吭声,但容湛已了然,抱拳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沈荞还兀自出着神,刚还在同他撒娇耍心机,转瞬就是职业危机。
司马珩却没有再问她什么,他宫里头还有很多事,很快便被叫走了,临走前只叮嘱了人好生护送她回东宫。
福吉和叶小植进了屋,福吉脸色有些臭,库图对她来说如父如兄,她对其极为敬重,是以库图看重的人,她亦十分放在心上,昨夜里容湛挨了一脚踹,又忙到天亮,据说天亮的时候还吐出来一口血,她心情差得很。
叶小植却只关心沈荞的身子,“娘娘可还好?王生已去请太医了,估摸着快要到了,殿下说便是无碍,也给娘娘请个平安脉。”
沈荞听到太医和平安脉,心里又是一紧,每隔半个月太医都会来请一次平安脉,听说皇帝还过问了,大约是觉得她到如今肚子都没有动静,有些着急了。
沈荞原本觉得无妨,剧本里沈荞也一直没有子嗣,以至于一开始沈荞都以为司马珩可能也像其弟弟一样不能人道,但事实证明实在是她想多了。
而现在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如今剧本完全脱离轨道,意味着什么剧情都可能发生,剧本里“沈荞”一路荣宠到最后,可以目前来看,沈荞很怀疑若是被发现自己一直在喝避子汤,恐怕都不需要太子兄动手,皇帝就能把她杀了。
她能被立为良娣,全靠那鬼扯的贵子一说,在青州的时候,司马荣湚就能不停给司马珩送女人,如今只沈荞一个,司马荣湚一直没再起给他纳妾娶妻的念头,全因为如今屁事多顾不上且司马珩抗拒罢了。
若是长久沈荞这里没动静,皇帝必然失了耐心,到时候给她弄几个真姐妹来演宅斗戏码,沈荞觉得自己处境会更加惨。
如此思量许久,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沈荞委婉提道:“胡太医可有何调养身子的方子?”
太医询问道:“娘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沈荞摇摇头,“并无,只是最近常常有梦兆,总觉得……”沈荞似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摇头轻笑,“大约是我杞人忧天,但若是殿下第一个孩子,我想仔细些。”
太医了然,依着她的体质开了方子。
沈荞又特意叮嘱:“此事尚且没有眉目,莫说了让殿下空期待,先不要告诉他。”
她不叮嘱还好,叮嘱了,必然更快传到司马珩那里去。
果然,下午沈荞回了东宫,听说库图那里也出了事,司马珩处理完刺客的事又去处理库图的事,到了夜里才回来,回来先去了她的寝殿,把她弄醒,就为了问一句:“着急要孩子了?”
要个屁,我还怕你是个短命鬼呢!
我倒是挺喜欢孩子的,但我不想生,我更想让你生,要是能让你生,我一定勤奋点也得让你怀上。生他七个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