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值得一提的是,卢太尉党羽,皆都发了言,都是和太尉差不多的话,大有刻意讨好献媚之意。
朝中对卢氏之流甚为看不惯,大约就是因为他惯会讨好献媚、溜须拍马。
皇帝倚重他,也大多是因为他说话顺耳,能替他省不少心。
只是他如今错估了皇帝的心态。
司马荣湚确切不想大动干戈,但因为卢以鲲意欲谋反之事,他如今对卢氏在朝中的势力大为忌惮,更不希望看到卢太尉在朝中一呼百应的样子。
最后以皇帝的冷脸结束了朝议,他始终没有表态。
下了朝,他去叫司马珩去御书房的时候,就是要问他对朝局的看法。
司马珩来之前,皇帝问起刚进宫的太子良娣,有下人说似是不舒服,方才叫了太医去瞧。
皇帝本来没放在心上,随口问了一句司马珩,司马珩不知,才去叫了太医过来回话。
前朝卢太尉刚给皇帝表演了一下什么叫结党营私,后宫皇后就似乎再次对良娣出手。
当年之事一直是司马荣湚心里的一根刺,他早便在心里认定是皇后毒害了他的未出世的嫡长子,还诅咒谋害他的发妻,这些年不发作,只是那刺不疼罢了,如今他心里有多渴望皇嗣,就有多无法忍受卢氏当年的所作所为。
新仇旧账一起算,焉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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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荞一步三晃悠地晃到他怀里,梨花带雨地低泣起来,“殿下,妾病了也高兴,病了便不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一副在皇后那里受了委屈回来撒娇的样子。
沈荞自觉很入戏,演技也很可以,但司马珩也不是傻子,只是她算看透了,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狗男人,只看表面功夫。
司马珩拿手挡了一下,免得她把粉蹭自己身上,“良娣受委屈了,不过日后便不用去请安了,母后暂被禁足中宫。”
沈荞一脸惊讶样子,“啊?为什么?真的吗?”
司马珩低头瞧了她好一会儿,她那表情真挚,还真看不出来丝毫猫腻。
“自然。”司马珩拿指尖挑了挑她下巴,“脸色这样苍白?”
秉承直男都是看不出来女人化妆没的理念,沈荞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
司马珩:“……”
如此厚颜,当世罕见。
太医没多时便来了,司马珩坐在一旁看着,太医颤颤巍巍,请了脉,问良娣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沈荞半死不活地撩着眼皮,“无碍,只是没什么力气罢了。”
太医诊了半天,只能给出一个好好休养的建议,开了些补气血的药,便离开了。
沈荞演得好累,心想太子兄您怎么还不走?
你不走我没法卸妆,我怎么好意思收起我这副嘴脸做一只快乐的咸鱼,请您走吧!给我点自由和空间,我们还是好姐妹。
沈荞晃晃悠悠起了身,福身一拜,“妾身身子不适,就不留殿下了。妾也怕把病气过给殿下,那样妾会无比内疚自责的。”
司马珩抬眼看了她片刻,扶了她一下,倏忽扯她手臂,沈荞身子一旋转,转瞬落在他腿上。
沈荞:***!
她身子倏忽紧绷,司马珩的脸近在咫尺,从这个角度看他,发觉他睫毛好长,眼皮极薄,似乎上面细微的毛细血管都能看见,他的眼瞳是颜色偏淡的棕色,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殿下……你这……”
不按套路出牌,她都快装不下去了。
他手忽然动了下,摸向她的袖子,硬硬的一块儿,“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