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梳先是咬了一口,发现不酸,还很甜,便笑盈盈地将糖葫芦递到了宋阙的嘴边,眼神示意他尝尝。
宋阙看向咬了一口的糖葫芦,上面还有淡淡的齿痕,糖衣裂开,露出面白的山楂肉。
再抬头看向言梳,她嘴角粘了一粒糖粒,许是宋阙的目光盯了许久,言梳似有察觉,伸出舌头于嘴角一勾,便将那粒红色如相思豆大小的糖粒含进嘴里。
粉舌舔过嘴唇,泛着莹润的微光,等她咽下后对宋阙道:“很甜的,你尝尝嘛。”
宋阙轻轻眨了一下眼,满脑子都是满山半绿半红的枫叶,与落霞映照山崖旁,言梳那胆大妄为的一吻。
从那日起,她就没再叫过他师父了。
言梳说到做到。
以往她也会总盯着宋阙看的,只是现在更明目张胆了。
似乎是枫雪山上她亲吻宋阙时宋阙没有推开,而亲吻之后两人下山宋阙也并未对她渐渐冷淡,这给了言梳足够的自信与勇气,她心里笃定宋阙也一定是喜欢她的,只是宋阙考虑的比她多。
言梳不是一味只知爱恋,宋阙是神仙,他会早她一步回去山海,在宋阙离开人间之后,言梳还要修炼也不知多少年才能赶上他的步伐,入山海封仙。
听他说,他的好友谭青凤成仙就花了几万年的光景,言梳原先在人间月阁中吸了许多灵气,又吞了宋阙的三口仙气,自然省去了修炼前耗时最长也最为麻烦的化身人形这一步骤,可这不代表她接下来便能很快入道。
宋阙的犹豫不决,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见宋阙不肯吃,言梳也不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将糖葫芦吃光。
客栈一楼没几个人,言梳吃完糖葫芦就挥着折扇给宋阙扇风,宋阙手里捧着一本书迟迟没能翻页,他被言梳的眼神盯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本书竟比《开国志》还要让人味同嚼蜡。
每当宋阙抬眸时,就能看见言梳亮莹莹的双眼弯弯地对着他,她毫无所觉,还低声道;“你继续看嘛,我替你扇风。”
宋阙心想,这风倒是越扇越让人心中燥热了。
索性隔壁客栈的说书先生将他在这股难以言喻的纠结中解救了出来。
言梳今日没去听书,那说书先生居然趁着休息的时间跑来客栈与她闲聊,分享了第一手得到的消息。
“我先前听姑娘说,你认得温家二公子?”说书先生问。
言梳没忘了扇风,只是视线从宋阙脸上挪开,落在窗外说书先生的身上,点头道:“是。”
“那你可有何消息知道温二公子为何要去前线打仗吗?”说书先生又问。
言梳一怔,声音拔高:“温公子去打仗了?!”
“你不知?”说书先生哎哟了一声:“我这都没敢编好故事说出去呢,就怕瞎传了回头城主又得找我麻烦。这也是我在肃坦城的同行说的,说是温家二公子与父亲争执了几个时辰,最后收拾东西去投奔温将军了。”
温将军便是温秉贤了。
言梳也不解:“可,可为什么呀?温公子不会武功……”
上了战场,他或许连自保都是问题,空有满腹经纶,也无用武之处的。
说书先生摇头:“不知。”
二人又聊了许久,直到茶楼那边派人把说书先生喊回去了,言梳才挥手作别,心中奇怪,喃喃自语:“温公子是读书人,马也不会骑的,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难道他……他是为了谢大当家吗?”
“宋阙!”
自言梳不再看他时,宋阙就已经投入书中了,忽而被叫了一声,他猛然抬头看去,见言梳兴奋地问:“温公子是喜欢上谢大当家了吧?”
宋阙还未达,言梳便问:“那他们两情相悦,会成亲吗?是夫妻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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