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年关将近,山脚也热闹起来。
山上也张灯结彩,每人身上装了些铜板,见面的时候便会嬉笑着递给别人。乾空门也大方,给每人了三两银子,只要每日去登记便能下山游玩,日落前回山即可。
琴微生想想,也该下山去瞧瞧秦扈添。于是她去登记,准备下山。
刚到了戒律堂,琴微絮就拦在她面前,掏出二两银子给她:“给,说好的食宿费。”
“你又未曾住够一月,无需这么多。给我十五个铜板即可。”
琴微絮把二两银子塞到她手里:“我不想欠你,还给你。”
琴微生只得接下,见琴微絮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打量了她两眼。
“你是不是要下山去找秦公子?”
“怎么?”
“我也要去。”
琴微生显然有些惊讶,露出的眼神又使琴微絮炸了毛:“你那是什么眼神!之前那些鬼东西来的时候是秦公子保护了我,我想给他买些东西,感谢他!”
琴微生应了一声,进去登了记。此次登记的还是段荻花,见到琴微生时还笑了一下,露出了两颗尖尖牙:“二师姐要下山啊?”
“嗯。你呢?不下山逛逛?”
段荻花摇了摇头,脸上有了些愁容:“不了,我至今还没学会你说的练剑方法,我想尽早学会。”
“……不必着急,我的方法对你并不适用,你应当寻适合自己的。”
和段荻花简单告别后,琴微生就带着琴微絮下了山。
事实上琴微生还给秦扈添留了些银子,足够他这段日子的日常开销。但她没想到会在酒楼看到他辛勤端盘子的模样。
甚至在她们迈入酒楼的时候,秦扈添还习惯性地问了句“客官几位?”
听不到回答的时候,秦扈添才骤然扭头看向门口。
他身上穿着最普通的麻布衣裳,头也已经束了起来,没有什么光泽,肩膀上还搭着毛巾,脸也有些脏。
秦扈添从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偏生这人还感觉没什么,冲着琴微生咧嘴一笑:“微生姑娘。”
紧接着这人就像花蝴蝶一样飞到琴微生身边,殷勤问道:“微生姑娘怎地下山了?”
“来看看你。”琴微生顿了一下,问他,“你怎么在做这些?”
“我不能白用姑娘的钱财,因此想打些零工,早日还姑娘的债。”
还有努力攒聘礼。
秦扈添眉眼弯弯。
站在一旁的琴微絮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于是假咳两声。
没想到秦扈添没理她,还对琴微生嘘寒问暖:“姑娘从山上下来,可曾喝水?先进来坐着吧,我给姑娘倒杯水。”
琴微絮:……
她为何要下山?
好像是为了感谢秦扈添,但这样看起来,似乎也不需要了呢。
琴微生虽然对秦扈添没有男女之情,但毕竟相伴了这么多年,不心疼也是假的。
因此她给掌柜放了一两银子,在掌柜毕恭毕敬的目光下带着秦扈添大摇大摆地离开。
此处并不繁华,布料也没有京城的精细。秦扈添穿惯了绸布,穿麻布时浑身刺挠,还泛着些红。
因此琴微生都是挑着贵的买,秦扈添也总是拒绝。
跟在旁边的琴微絮无比想回阁楼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