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和她原本的运转是一样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
琴微生罕见的慌了神。
她背后的黑印仍在烫。
若是琴微生能一直看着她的背,就会现那块黑印仍在不停的变少——她仍在吸收。
她抿着唇,将衣服整理好,这才迈步回了结界处。
此时的琴微絮和秦扈添已经将自己裹到了被子里,勉强睡着了。他们的头顶是滋滋作响的火焰,还散着温暖。而火焰旁边,有半尾鱼静静待在那里。
鱼的下方是一片素净的帕子,边角还绣着月亮。
毫无疑问,是琴微絮的。
琴微生愣在原地,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琴微絮嘶声竭力的怒喊,还有阿父阿母临消失前对她的叮嘱。
她偏头看向裹在被子里的二人,眼里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这半尾鱼是谁留的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都是给她留的。
琴微生盘腿坐下,拿起半尾鱼,轻轻咬了一口。
鱼已经凉了,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焦了。但她第一次觉得鱼这么好吃,好吃到眼里不自觉的泛起湿意。
但她依旧很开心。
她没有运转灵力,只是抱膝坐着,看着东方,就那样坐了一夜,直至第一缕朝阳落在她身上。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坐在那里的缘由。
答案或许会在时间里悄然浮现。
旁边的两人慢慢睁开眼,秦扈添见到她便亮了眼睛:“微生姑娘,你回来了。”
琴微生点点头,说:“忍耐一下,一会上了船行至水源处,你们再洗漱吧。”
“船?”秦扈添愣了一下,“此处哪来的船?”
琴微生伸手一挥,一艘灵船便出现在了地上,凭空显现出梯子,供人登船。
整艘船由木板构成,船舱旁立着一盏灵灯,正散着微弱的光芒。
琴微生扭头看向瞠目结舌的二人,浅笑了下:“上船吧。”
这艘灵船较小,只能站满十人。有大号的灵船,最多可容纳上百人,只是她没拿罢了。
灵船不比御剑,御剑一日便能回山,灵船却要五日。
算一算,过两日各山混比也要结束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优胜者比拼。
其实她早就是门派第一人了,鲜少有人能打败她。但她就喜欢拎着剑面对未知的情况,那可以将她前十五年的平静打破,燃起骨子里好斗的血。
琴微生施法飞起灵船,随后给灵灯注了道灵力便盘腿坐下了。
秦扈添想和她说话,又怕打扰她。而面对琴微絮,他又没了说话的想法,因此只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摸着一块玉佩,上面的纹样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琴微絮也坐在那,看着阿姊挺直的背,不自觉地学她,将背挺得直直的。但当她反应过来时,又一把捂住脸,似乎在懊悔,身子又弯了下去。
察觉到这一切的琴微生微微勾唇,随后说道:“不是说要上山?那便从打坐做起吧,先磨磨性子。”
秦扈添听到此话,连忙将玉佩妥善地保管起来,随后模仿着她的样子打坐。
琴微絮似乎要和她对着干,反倒坐得更歪七扭八,也不答话。
琴微生也没说话,闭着眼睛运转体内的灵力,默默想着解决之法。
而在这样的安静当中,琴微絮也慢慢坐直,不情不愿地打坐。
她是为了打败琴微生,不是要听她的话。
脑海里闪过阿父阿母死去的模样,她反倒坐得更直。
她是为了报仇。
她要让阿姊付出她应该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