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乳娘见此有些害怕,颤抖着声音问:“姑娘……你这是……”
“恕微生多问一句,你可短过什么记忆?”
林乳娘微微张嘴,她特意将此事掩埋,却不知眼前人是如何现的。
琴微生看着她,微微叹气:“林乳娘,你该入土为安的好。”
片刻后,琴微生拎着剑出了门,朝空中挥出一道凌厉剑意:“去找漱玉明厌。”
若她是邪魔,她此时已在琴微絮别院内,等待时机启动阵法。
她迈开步,给自己掐了个隐身诀,又祭出法宝将琴府圈禁起来。
而她的身后,林乳娘已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
夫人此刻站在琴微絮的别苑里,面带笑容问她:“怜儿,可休息地好些了?”
琴微絮本就没吃饱,刚吃了烤鱼填饱肚子,精神上也得到极大满足。因此她餍足地点点头:“好啦。阿母,可否带我去书房?我想用墨宝画几样纹饰。”
“嗯?为何?”
“阿姊说要给我的马车上按个边窗,还同意我画纹饰,届时雕刻在上面。”
夫人也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怜儿要先帮阿母一个忙。”
“阿母尽管说,我在祖母家什么都会做。”
“傻怜儿,你就站在这里,让阿母好好看看。十二年未见,阿母想你想的紧。”
琴微絮疑惑地偏了下脑袋,张开双臂转圈,让夫人好好看看。
等她背对着夫人时,后者怜爱的目光骤然凶狠,化掌为爪刺向她的后心。
剑光火石之间,琴微生骤然出现,一脚踢开她的手。
琴微絮扭过头,看见的便是阿姊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守在她身前,而阿母正捂着手臂倒在地上,神情娇弱,眼中的泪隐隐坠落。
“阿母!”
琴微絮瞪大双眼,想扑过去扶起夫人,却被琴微生用剑鞘拦住。
夫人瞪大双眼,满脸痛苦地看着琴微生,声音痛苦,字字泣血:“微生,为何要这样对阿母?阿母只是想看看怜儿啊,我与她十二年未见,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想她想得紧。微生,虽说我对你与怜儿确是不均,但我毕竟也是你的阿母,因何这样对我?”
琴微生看起来不受她的话影响,只问:“自己出来,还是我打到你出来。”
“阿母不明白你的意思,阿母只是想看看怜儿。微生,你之前明明温柔贤淑,为何去了山上六年就变得如此六亲不认,如今……”夫人的眼睛下移,盯着琴微生的沾血的剑,“如今还拿着剑冲我。你是要杀了阿母吗?”
别苑外,下人缓缓向此处移动,诡异至极。
琴微絮伸手抓住琴微生的胳膊,带着哭腔求情:“阿姊,为何要动手?我们是一家人,为何要拔剑相向?”
琴微生把她的手推下去,确保挥剑的手没有束缚。
她嗤笑一声:“一家人?我和这邪魔可不是一家人。”
“逆女!”
琴道远骤然出现,劈头盖脸地骂了顿琴微絮,随后弯腰扶起夫人。
琴微生握着剑的手松了一下,却又紧握住。
不远处的男人扶起女人,在不经意地拉扯下,男人领口往下坠了坠,露出一点黑色的影子,隐隐散着黑气。
靠近别苑的下人们纷纷抬起头,露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随后缓缓勾起嘴角,咧开嘴笑。
远远近近的声音传来,像是上古时代传颂的巫祝曲,神秘而诡异。
仔细听便能听出来,那些声音实则只有两个字——“夫人。”
“夫人。”
“夫人。”
“夫人。”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