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完婚前协议,路纷纷和明时节去公证处签了字。
隔天就去领了证。
路纷纷停止回忆。
她把结婚证收起来装进包里。
她爸的墓地是明时节买的。
下午,他没去公司,陪她过来一同拜祭。
“爸爸,我结婚了。”路纷纷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我们会好好的。你也放心,这地方贵,安全,满红玉进不来,吵不着你。”
明时节屈身鞠躬:“路叔叔安歇。我会照顾好纷纷,不让她再受人欺负。”
路纷纷仰头:“你是不是想说安心,或者是安息。”
明时节点头,重复了一遍:“路叔叔安心。”
*
路纷纷想到明时节看她的眼神,以及在爸爸墓碑前承诺的那些话。
怀疑他认错了人。
难道,她长得很像他的前女友。
他前女友也叫“纷纷”。
她是个替身?!
路纷纷茅塞顿开,一切不合理的原因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终于明白过来,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明不白地受人恩惠她心里始终有压力,知道自己的作用在哪也算是平等互助。
晚上,路纷纷准备去洗澡。不过她还不确定金主爸爸的习惯,所以不敢随意用他的浴室。
她敲了敲书房门。
“明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忌讳吗?”
明时节抬起头,视线在她光着的脚丫子上停留两秒,他立刻起身,去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他蹲在她脚边,仰头看着她:“地板凉。”
是一双女士拖鞋,毛绒绒的鞋面上沾着条丑丑的大嘴鱼,款式是路纷纷喜欢的,丑公仔也是。
她抬脚穿上拖鞋。
明时节站起来,问她:“你刚才说的,忌讳,是什么意思?”
他的国语发音其实还算标准,但他咬字比普通人稍轻些,尾音更平缓,因此还是听得出区别。路纷纷猜想他对一些特定的词语不太了解。
“就是一些特殊要求。比如您有没有洁癖,讨不讨厌陌生人碰您的东西,会不会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睡觉。”
明时节一条一条回答她的问题。
“有。”
“讨厌。”
他侧头看她,浅淡的眸压抑着暗色:“你不是陌生人。”
他长得太高,挡住了她面前的光,路纷纷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豪华别墅的水晶灯像是带着热度,烤得她脸颊有些发烫。气氛莫名变得暧昧。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接受了婚姻,也就意味着同意他没有说出口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