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次的靠近中,总忍不住反复解读盛明安的任何一个眼神、任何一句话,企图从中找出彼此恋慕的证据。
推开门,两人踏入茶水间。
里面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两个青年助手齐齐看过来,中年男人起身冲陈惊璆伸出手说道:“您就是陈总?真是年少有为。”
陈惊璆回握那只手:“郑总亲自走一趟,看来对这次的谈话势在必得?”
郑河闻言哈哈大笑,“我来之前还跟那群只吃红利屁事不懂的董事会说不能把陈总您当小孩看,他们还说我大惊小怪!”
陈惊璆当没听见他堂而皇之的吐槽鸿芯董事会,这人是鸿芯项目的总策划人,也是该科技公司的总经理,真正的管事人,将来在半导体基金会里估计也是个管理层的位置。
“郑总说笑,我的确还有很多不足。”
“谦虚太过就显得虚伪了。”郑河说完,松开手,看向他身旁的盛明安:“这是咱们津市的骄傲盛明安同学吧?”
盛明安反问:“谁告诉你我是津市的骄傲?”
郑河愣了一下,说:“以盛同学的科研成就担得起——”
“担不起。”盛明安耐心告诉他:“只是两篇科学和自然一作、一篇prl论文,一个国奖,一个陈嘉庚科学奖而已,怎么就变成津市骄傲了?津市人民群众同意了吗?”
郑河:“……”这真不是来炫耀的吗?
他讪讪一笑:“媒体这么说——”
“你被骗了。”
“党媒也——”
“激励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你怎么信了?
“……”
郑河狐疑地看着盛明安,这人真不是故意杠他的吗?可是看上去那么认真,听说是个什么a患者,反正就是不太懂别人客套话的那种病。
郑河很快扫去尴尬,笑笑说:“盛同学性格较真,科研工作里就需要这份较真。”
盛明安淡淡扫他一眼,不想说话了。
郑河开始反思他哪里说错,是不是表现很蠢?听说盛明安智商得有一百八,比爱因斯坦还高,不知道真假,但自己应该是被鄙视了吧?因为他说话太蠢了吗?但他只是交际客套啊。
陈惊璆抬起手背挡住忍不住勾起的嘴角,轻咳两声,向前一步:“郑总坐。”背对郑河三人,左手放在背后,冲盛明安悄悄竖起大拇指。
盛明安挑眉,弹了一下那只大拇指然后迅速缩回来,别开眼,假装是个as重度病症患者。
他就是故意杠郑河,就是对鸿芯和陈天鹤搞起来的基金会没好感,作为重生人士,他大概能猜到这两方人的目的。
他们为谋利益不择手段,已经触犯到国家利益,丧失基本的为商做人之道。
至于as病症,它是能够治疗的,只是没有任何药物能使它完全痊愈罢了。
那厢陈惊璆和郑河一方人已经就蓝河科技加入基金会共同为打造津市半导体产业链一事进行了你来我往的交谈,郑河的意思就是希望蓝河科技对基金会同类型公司(主要是鸿芯)共享光刻机和研发资料。
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掩不住厚颜无耻的皮。
“基金会成立已经确定,共享将成为这个圈子的生态趋势,上中下游所有科技公司都栓在同一条大船上,欧美封锁华国科技,难道我们自己人还要自己封锁自己?革芯和鸿芯原本是竞争的敌对关系,可只要我们相互开放、共享,就是共同合作、实现共赢的伙伴关系!”
业界少有人知道鸿芯研发进度不到10%,这话不就跟空手套白狼一个意思?
再说谁不想独占市场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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