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大知道盛明安将在今年参加高考,本想借张群芳这层关系留住盛明安,但张群芳不配合、盛明安也有自己的打算,再来就是单凭他们津大的物理系资源确实难以留住人。
权衡一番后,津大心知肚明,放弃留住盛明安的想法,但还是跟盛明安保持良好的关系往来。
只要盛明安是张群芳的学生,他就相当于也是津大的学生。
他日殊荣,津大自可沾光。
所以津大任何一个大学课堂、图书馆和实验室无论何时都敞开大门欢迎盛明安到来。
张群芳担心盛明安不懂,提点过几句。
盛明安是as患者确实不善人际交往但不是蠢货,津大愿意主动交好,他当然不会傻愣愣或因不好意思而拒绝。
再说现在不是津大的学生,未来未必没有交流合作的机会,毕竟学术界是个首尾相连的闭合圈。
他简单表达出类似以上的意思,张群芳才想起他这学生别看年纪小实则襟怀敞亮,单就津州高架桥坍塌时当机立断的选择和外网舆论风波淡定的表现这两件事,就能看出盛明安心态非比寻常的稳。
如此一来,张群芳便彻底放心去申市了。
五月份之前,盛明安还去津大实验室做些小研究。
五月份一到,他开始闭关、一门心思准备高考复习。
盛明安前世参加过一次高考,熟悉基本的复习流程和考题重点,重新走一遍感觉挺轻松。
得知他要高考的消息,赵达、津大的师兄师姐,还有申市光机所的王师姐和研究员们纷纷寄来一堆考纲、高考笔记表达他们对盛明安的关心。
盛明安接受并感谢,除了语文作文模板练习和文言文阅读类习题的卷子留下,其他复习资料统统转手给了陈惊璆。
因为就在盛明安认真备战高考的某天,陈惊璆突然宣布他也要参加高考。
盛明安当时有点惊讶,他以为陈惊璆准备从此混社会了。
而且系统明确说过陈惊璆没有高考、也没有过普通高中生涯的经历,而陈惊璆只在之前聊过一次高中学籍就没再表现出想回学校的热忱,他还以为原定轨迹不会改变。
不过盛明安没有提出质疑,而是问他:“学籍解决了?”
陈惊璆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遇到一个好心人,她帮我解决了。”
盛明安没问到底哪个好心人,表示了支持,让他随时来盛家复习。
陈惊璆答应,来得很频繁。
家里有两个准高考生,盛外公表现得很紧张。
两个当事人有条不紊地复习,丝毫没有即将参加高考的氛围,反倒是盛外公每天绞尽脑汁熬营养汤、做营养餐,全家就他一个人陷入焦虑的高考氛围中。
陈惊璆试图劝盛外公别太忧虑但是没有效果,他不是很理解盛外公的焦虑。
明明他二模成绩出来已经够到一本重点线,而盛明安就算考砸了也有大把学校争着抢他,为什么盛外公还是表现得仿佛他们成绩很差、可能考不上大学的慌张样子?
有一天,两人在房间里复习,陈惊璆忽然说出疑问。
盛明安想了想,回答:“可能这就是家长的关怀。”
有家长等于没有的陈惊璆:“?”
盛明安:“对外公那一辈的人来说,高考和大学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道槛,所以外公会担心我们高考前出现意外,譬如高考当天吃坏肚子,高考前两天突然感冒发烧,高考前一个月突然摔断手臂……家长的关怀是未雨绸缪的。”
陈惊璆还是不理解,他认为这种担忧没必要。
盛明安也认同没必要太担忧,但他理解盛外公的关心。
陈惊璆:“你有没有想过缓解盛外公的焦虑?”
“没有,没必要。高考结束就好了,你不用在意。家长的关爱,老实接受就好。而且,外公情绪焦虑的表现是每天花好多时间做大餐。”盛明安反问:“你不觉得这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