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影沉了口气,抬头看着莫逸阳。
面对他,她不敢,也没必要隐瞒。
“我从小父母离异,如今男朋友出轨,本人病得不轻。”
她自虐似的自揭伤疤,想让自己醒的更彻底。
“今天本来是我的婚礼,我逃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逸阳脸色凝固了一秒,抬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淡漠的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岑影眨了眨眼,努力压制挤上眼眶的酸涩感。
“舔狗当太久,累了。”
岑影停顿了一秒,语气里满是自嘲,“你说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和你们扯上关系?”
如太阳般耀眼的男人,和她这个卑微如尘的女人。
天壤之隔,云泥之别。
莫逸阳幽邃的眼眸,闪过一秒释然。
他勾着唇,不是嘲笑,甚至有点欣赏。
原本闲散的神色多了一份真挚,“岑影,你想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是吗?跟我上楼。”
岑影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跟在莫逸阳身后,上去二楼的书房。
雪越下越大,窗外的白雪嵌入云层,空气中都透着清冽。
莫逸阳站的落地窗边,浅金的光线穿透云层照在书架上。
他身形挺拔的站在那儿,仿佛能融化冰雪的暖阳。
冷傲的眼眸中透着一抹令她眷恋的温热,难以抗拒。
“请坐。”
莫逸阳指着沙,转身从书柜里拿了个罐子递给她。
岑影接过后,竟然是便携式氧气罐!
他怎么知道自己病的时候需要吸氧?
莫逸阳在她对面坐下,直视着她那双闪着光的清眸。
嗓音从容镇定,神色依旧清傲,“接下来我说的事,和你经历的事故有关。”
话音刚落,支离破碎的事故画面争先恐后的挤入岑影脑中。
漫天飘雪,积雪覆山。
一条长长的过山缆车,上面的人不断坠落山崖中。
深夜中,凄厉惨叫依旧萦绕于耳旁。
岑影紧紧闭上眼,捂着胸口,窒息感化为无边的沼泽,侵入她的毛孔,一点点把她拉入绝望的深渊。
忽然,木质冷香氤氲弥漫在周身,驱走了点点恐惧。
莫逸阳将岑影拢在怀中,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托着氧气罐。
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薄背。
直到怀里的人逐渐平静下来。
他有些犹豫,晦暗闪过瞳孔,不确定要不要再说下去。
岑影努力吸着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