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又惊又愣,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咽了下唾液:“父亲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他们便是有私情,还敢做出那丑事等着你父亲去捉把柄不成?”
周侧妃满脸尖刻,抚着鬓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忽又有些失神:“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宁王如此,恐怕也不会有你。”
说到这儿她眼中又显露出一丝凛然,攥着骨梳的手也有些发白。
……
陆瞻刚回房,魏春就来说敏嘉和苏倡打发人来问了几次,看他回来不曾?
他顺势打发他去回话,然后把怀里的舆图拿出来细看。
完了又把前番宋湘给他的那几幅牡丹图也拿出来。
先不说这画得跟原物有多像,只说这样的笔触,还有舆图上几个地点的方位之正确,足能证明她不但才思敏捷,而且记忆力之好了。
回想她种种一切,这么样可爱的女子躺在身边七年,他不但没发现,居然还错过了!
他连抓了几下后脑勺,停下来又静看。
这画上的牡丹定然指的是洛阳,而何桢思念的就是洛阳了,甚至是故友骆容无疑了。
那么骆容的墓为何会被掘呢?像他们那样的世家,陪葬的也多是书卷典籍,骆家守坟人都没发觉,那定然这些人身手不错,所以应该不是普通的盗墓贼,那他们也看这些书卷不上眼的。
妙心这副舆图也绘着洛阳,这会是巧合吗?
这上面既绘着以西安府为中心,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跟西安府有什么关系吗?
西安府……宁王府……
他甩了甩头。听完宋湘所说,宁王的影子仿佛就刻在他脑海里抹不去了。
既然宁王长得像皇后,而他也有几分像,那皇帝当时让他作祭文时赐与他的那把扇子……
他心念微动,立刻抽出怀中的骨扇来。
这骨扇是男人用的扇子,定然不是皇后所用之物,既然皇帝所用的扇子也不会特地刻上“惠赠”二字,那么这把扇子……
想到这里,他唤来景旺,以拳掩口道:“听说宁王能诗会赋,你能搞到些他写的诗赋来么?”
景旺睁大眼:“您说谁?”
“宁王。”
景旺吓得脸都白了:“我的祖宗,您怎么敢提宁王?让王爷知道了可是会被训死的!”
“哪有那么严重?”陆瞻正色,“又不要做别的,太学,宗人府这些地方定然有宁王笔迹留存的,你装作去玩耍,偷偷找几页过来给我不就行了?”
景旺苦着脸道:“那小的就试试吧。”
陆瞻板脸看着他离去,再看了几眼这扇子,这才揣回怀里。又让人把杨鑫唤来。
杨鑫很快到来。
陆瞻道:“你马桶刷完了吗?”
杨鑫苦脸道:“还有半个月呢。”
陆瞻道:“那你不用刷了,即刻准备一下,启程去洛阳打听点事情。”说完他细声交代了几句,又嘱咐道:“记住,此行不要惊动任何人。”
杨鑫听到不用再刷马桶,都快喜极而泣了!“属下这就去!”
陆瞻把画都收好,然后也往园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