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淮清凝眉思索。
沉默完之后俞歆又咬牙:“真是一帮蠢货!他投毒投到了周云飞头上,如今陆瞻也插手进去,他还想逃得了么?想死就该把毒下在他自己碗里才是!
“行事之前不见得来问我,如今出事倒知道来找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倒还要来祸害我俞家!”
俞歆一掌拍在书案上,桌上杯盏都跳了起来。
俞淮清忙道:“父亲息怒!”
俞歆望着他:“你做的很对,周家的事不要沾,这节骨眼儿上能撇多干净就撇多干净!他们不想活了,我们俞家还有一府老小呢!”
“是!”
……
杨鑫自然不会轻易放小厮出门,人走后门下立刻也有侍卫跟上了。
探听到了去向后侍卫回来告诉杨鑫,杨鑫便又着他去禀陆瞻。
走完了最后一家,宋湘与陆瞻回到药所,果然大理寺已经派捕快来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李诉也已经安然无恙回来了!这个曾经连状告周毅都不敢的普通大夫,此刻正在全力配合捕快录供!
人回来就行了,宋湘暂时也不问他怎么回的,只管先关注起查案来。
因为是陆瞻着人去报的案,因此来的还是衙门里最有经验的老捕快们。
捕快们禀陆瞻:“后院墙下有锐物摩擦的痕迹,与笊篱铁爪的尺寸吻合。墙下草木也留下了痕迹。
“药材柜附近发现有异常的粉末,经查验,是遇水后干透的砒霜粉。所有成药呈现不同程度的潮意,看情形应该是调制成的毒水喷湿在药物上。
“成药因为制成了药丸,难以干透,但因为水不多,故而也不显眼。草药上喷的毒水,却很容易被吸干。但是因为草药还需经熬煮,散去了部分毒性,所以服用草药的应该问题不算严重。
“根据撬柜的痕迹和墙上的笊篱印,很明显是外面人投的毒。但是能够熟知药所路径,能够一发即中,必然有人踩过点,知道药所里可有人发现过可疑人?”
“有啊!”憋了一整日终于等到机会可以出口的郑容道:“我被人跟踪了好多日,而且我还知道他是谁!”
“那么此人是谁?”
“世子!”
杨鑫派来的侍卫刚刚好到门下,附耳与他禀报了周荣这边详情。陆瞻听完,立刻道:“跟踪宋夫人的人就在周家,这就带人过去拿吧!”
老捕头本来平日就已经不再办这种民间案子,这时候听说陆瞻这边已经在配合,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就一面派人去衙门请示,一面安排人跟着郑容上周家去拿人——既然皇孙发了话,那他即便不按章程来也自有他皇孙担着,又怕什么!
周家这边,不等捕快们到来,内宅里就已经乱起来了。
杨鑫坐在周家不走时,周家合计上下就都被惊动,周夫人察觉出事,早就慌了神。
听周荣说小厮也被俞淮清给直接打发了出来,更是凄厉出声:“俞家怎么能不管我们?你父亲是因为他们而死的,他们怎么能就这么抛下我们不管?难道以往我们为他们做的那些事都不算数了吗?!”
事情是周荣干的,这计谋也是他想的,就是合府都要死,那么他也是要最先被挑出来凌迟的那一个!
冷汗早已经湿透他全身,听到这里,六神无主的他也喃喃附和起来:“对,母亲说的对!凭什么俞家不管我们?他们不能这么对我!——来人!”
他从地上爬起来:“多带几个人,给我冲出去,照着俞家门上砸,定要让他们来人不可!”
坐在庭院里的杨鑫听到侍卫带来的陆瞻的回话,立刻准备招呼人进内守住各个院子,好等待捕快来拿人!
这时候却另有侍卫跑过来道:“周荣又吩咐人带人出门,隐约听说是要去俞家,请俞家除了做主!”
杨鑫闻言笑道:“那好得很!快放行,再照样给我紧紧地盯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