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到一半,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在预估她难以琢磨的心意。程未仰在玩偶抱枕上,软绵绵的触感能让他略带轻松的说出:“如果我一事无成、次次不顺,你应该会离开我吧。”
宴旸愣了一下,因为这个问题她曾现实的想过。
生在中产阶级,长相、学历不算拔尖却也拿得出手,她生性善良,有家长逼出来的一技之长和良好的交谈礼仪。这样的女孩在首都不算少见,但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同样赋予她更好的机遇,风趣优秀的男人,以及不一样的人生。
但是,谁能比程未更好呢。
他是她的初恋,第一次收到表白是她从未得到的自尊;第一次牵手和拥抱像是在操场上跑了八百米;第一次接吻犹如一颗不腻的软糖,只想剥掉好看的外衣,一刻不停的吃下去。
而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拥有彼此,是她今生、这辈子、这一世,只想和他躺在一张大床,聊着身边的烦恼和琐事。等到困倦,相拥睡去,第二天早晨一并赖在被窝,相互推辞厨房的使用权。
对,真的没有人比程未更好。
宴旸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把泪水滴在他干净的衣服上:“只要你赚的钱足够养活我,我想,我不会再爱别人胜过爱你。”
他把通红的眼眶,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如果我赚到的钱只够养活你,到那时,我一定会干净利落的离开。这不是自尊心作祟,只是觉得辜负了十八岁时、对你一见钟情的自己。”
“宴旸,请给我一年的期限。如果一年后我没有去首都找你,请你不必等我,我也不值得你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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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新闻大学,新生见面会。
多媒体礼堂宽敞的望不到尽头,身穿便服的青年男女拍着双手,掌声像掀起的海浪。学生代表并排坐在折叠椅,等待即将落在手中的话筒,和准备已久的演讲。
主持人是广播学院的红人,她画着淡雅的妆容,笑容得体:“相信各位同学早就想要一睹女神学姐的芳容,下面我也不卖关子,有请在新闻学院就读研二的宴旸同学,跟各位新生分享自己的经验。”
从讲台下走出一位身穿红色正装的女人,她接过话筒,微笑的嘴唇像开到最盛的玫瑰:“其实,我除了知道哪个食堂的米饭好吃,大叔大妈手腕不抖,导师是不是和蔼可亲,其他。。。还真没什么值得分享给你们。我考研属于三跨,说白一点,就是一个怀揣梦想从三线城市进京求学的人,相信在座的各位很多都是名校出身,新闻专业出身,知识基础和专业敏感度一定比我这个入门不久的外门汉扎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