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余光扫着吃瓜二人组,刘小昭黯了黯眼睛,嘴角凝成冷意:“是吗?这个例子我可不太清楚。”
十二点,宿舍准时熄灯,幽动的阴夜比往常都要沉寂。姜齐齐把手伸出被子,心有余悸地给宴旸发消息:草,吓死我了。
顶着手机屏幕的白光,宴旸屏住呼吸:谁说不是呢,吓得我都快尿了。
第44章44。
活到二十岁,没有几个是真正的傻子。谁都知道宿舍关系如同易燃易爆物,为了保护长远利益,人人把火柴棒藏掖于心,仅凭一张笑脸粉饰太平。
朝夕相处是件很可怕的事,床帘挡不住眼睛和耳朵,也阻挠不了暗涌在心底的窥探。正因为太过了解彼此,想要攻击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谁也不知道一向精明的刘小昭为什么要打破小心维护的安宁,也许是装的太累,也许是找到了新的利益关系。在五月的最后一天,白昼渐渐变长的时候,宴旸嗅到了春花腐朽的气息。
从此以后,尤喜和刘小昭在十平米不到的空间,活出两个互不干扰的世界。漠视是常态,死气沉沉是最大的体面,就连挂在阳台上、被四人混用一年的晾衣架,都被尤喜分类开来,泾渭分明。
她们的老死不相往来让姜齐齐伤透了脑筋,选择和谁一起上课、吃饭、打水,在另一个人的眼中无疑是一场站队。像是早就料到了结果,没过几天,刘小昭就结束了和刘碧的暧昧关系,低调恋爱。
看,撕逼的人绝非没有头脑,而是找到了新的倚仗和陪伴。
不知不觉,防晒喷雾被用到空瓶,宿舍门前的橘猫生出一窝幼崽,天气开始热的难以想象,阳光淋在披散的头发上,闷热的味道让人昏昏欲睡。写完经济计算题,宴旸望着爬到窗边、深深浅浅的牵牛花,不忘伸手掐下一朵,别在发绳上。
把卷子交给打哈欠的老师,她跑下楼梯,步调轻快,程未正站在贩卖机前,等待两瓶冰冻的柠檬茶。
他被蹦蹦哒哒的声音吸引住视线,转过头,便看见宴旸漾起的头发,被阳光亲吻成了酒红。而那朵深紫色的牵牛花,不小心落在地上,又被风吹走了几厘米。
咚,货物已出。程未把饮料捞出来给她,却意外遭到了拒绝。
宴旸提了提滑落手腕的链包,口吻骄纵:“我才不要拧瓶盖。”
“小猪佩奇,又胖又懒真是没救了。”他止不住的叨逼,右手却利落的把瓶盖旋开,轻轻递在她唇下。
埋汰女朋友是程未持之以恒的乐趣,宴旸翻着大白眼,就着他的手腕连抿几口柠檬茶:“哦,有本事你暑假不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