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胡杨林忽悠过去后,大家团结一心前往敌营。
唯爱永生派了人到约定位置接应他们,然后带他们去见领导——也就是胡杨林口中的那位大先生。
大先生是个斯文男人,留长发留胡须,但都梳理得光滑整齐。
他在听到唯爱会的几位骨干没能顺利逃出来后皱起了眉,但他对胡杨林还是很和颜悦色的,在翻译的帮助下,他和胡杨林聊了一会儿,确定了这的确是胡杨林本人后,他对常长生等冒牌小弟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胡杨林问起了吴老先生的下落。
大先生十分遗憾地告诉他,吴老先生在这里,但是他病了。
老头子刚被绑来时就病了,大概是郁闷得病了,突然被绑来这种地方,不出意外这辈子是回不去了,又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对付他,忧惧之下,就病了。
胡杨林便提出要去看望老师。
大先生同意了。
聊得差不多了,本来该顺其自然地结束谈话,友好地分手,但有人不喜欢这种发展。
一直站在稍后位置上的一个大胡子男人出声道:“请问,如果我有疑惑,先生你能帮我解答吗?”他用的是新金沙语。
大家都看向他。
常长生瞪着他:杨思觅,你想做什么?!不能消停一点吗?这又不是在我们自己家,这是在别人地盘上!……
他用目光传达着涛涛江水般的怨念。
大先生看着伪装过的杨思觅,“请说,我可以试试。”
“谢谢。”杨思觅道,“我想问的是:唯爱永生的爱是指什么?”
旁边其他唯爱永生的成员都很紧张,像是空气中长出了无形的刺,大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这是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是挑衅吗?
大先生看向附近的一个成员,“你认为是什么?”
那人毫不犹豫地道:“爱是人最珍贵的感情,是善意,是付出,是追随,是心甘情愿,是无怨无悔。”
大先生看向杨思觅,“你觉得呢?”
“我觉得爱可以是任何东西,就像那句话:道可道,非常道。”
大先生灰蓝色的眼睛闪动了一下,“我也看《老子》。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杨。”
“Young?英国人?”
“意大利。”
两人聊了起来,气氛似乎挺愉快。
后来大先生大概是有事不得不走了,和杨思觅约了下次再聊后,急冲冲地离开了。
因为和主人聊得不错的关系,常长生他们被安排住进了唯爱永生基地中的宿舍,原本他们这种“新人”,是进不了基地的。
胡杨林不和他们一起住,他待遇更好,和大先生住同一栋楼。大先生很重视他。
等外人都离开了,检查过房间内没监控没窃听之后,常长生看着杨思觅道:“你还记得你化着妆吗?为什么要‘出风头’?他一直盯着你看,看出不对怎么办?”
“要有冒险精神。”
“……”常长生一肚子的气,很想打个国际漫游去向程锦告状。
杨思觅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这座小城面积不算大,且又破又旧,盖着厚厚一层土,整个城里最高大雄伟的建筑就是唯爱永生这个基地,不知道这是特地建的基地,还是用旧工厂改的。
常长生也看了看外面,然后转移了注意力,“你觉得这里是唯爱永生的总部吗?”